“否则,老爷要怎么样?”陈氏听他直呼她陈氏,心中委屈的同时,又添了几分恼怒,梗着脖子问。
“否则,别怪我休妻!”云博远撂下话,甩袖而去。
近二十年的夫妻,陈氏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博远竟会这般翻脸无情,所以听到这句话后,她先是一愣,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陈氏只想着云博远的心狠,想着找人帮她出气,想着……
就是唯独忘记了云博远之前的警告,更没有留意到云博远说的那个“暂时”,以至于……
第二日清晨,柳玉儿看着云湘滢将那些“兔子”,全都收在了箱笼之中,欲言又止。
云湘滢没有回头,却早已察觉到她的犹豫,声音轻柔的说:“柳姨,你不要担心。我不清楚焰无欢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所图为何,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害过我,反而还帮过我。我想,他对我应该是当真没有恶意。”
她也不知道,焰无欢为何会知道她喜欢兔子。明明,这是只有在暗香谷的时候,她才会显露出来的事情。
昨夜,就权当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吧。
伸手盖上箱笼盖,云湘滢轻吐一口气,说:“好了柳姨,今天还有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办呢。”
“姑娘尽管吩咐。”柳玉儿早就想为云湘滢做点什么了,只是之前她身子没好,云湘滢哪儿都不许她去,什么都不许她做。
“一会儿用完早膳,你带上萱草和夏环,去医林堂找钟大夫。”
“找钟大夫?找他做什么?”
见柳玉儿有些紧张,云湘滢忽起顽皮之心,笑道:“自然是找他,谈一谈柳姨你的事啊。”
“谈……我的什么事啊?”柳玉儿疑惑的问,脸颊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云湘滢直接笑出声音来,柳玉儿才知她是在玩笑,当即略带不好意思的也笑了起来。
其后,柳玉儿拿了云湘滢列出来的药材清单,以及一些制药的工具,这才准备前往医林堂。
云湘滢则是在清点着,她从暗香谷带来的药物。之前用掉的和给出去的药物,都是她在暗香谷的时候制出来的,再不做补充,恐怕手中的药物撑不了多久。
柳玉儿在临走之前,却是又想起一事,问道:“姑娘,明明是同一锅汤,为何我喝了没事,那春环喝了却腹痛不止呢?”
云湘滢淡笑,“柳姨,其实春环有一件事,并没有说谎,那就是我的确往汤里放了东西。我放进去的药粉,配合柳姨你这段时日喝的汤药,能够解除黄花苦蔓的毒性,所以你才会没事。”
所以,没有服用过这些汤药的春环,喝了那锅汤,就会中了黄花苦蔓粉的毒,才会腹痛不止。恐怕春环是到死也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玄妙吧。
柳玉儿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就带着人出府办事去了。而云湘滢则是将昨天她从爹娘的墨勇居那里,带回来的首饰匣子拿了出来。
昨日匆忙之下,她还未曾看过里面究竟有什么。
只是,当打开首饰匣子,看清里面的物什之后,云湘滢微微一怔。
里面除了一些精致贵重的首饰,是她曾经看到过娘亲戴过的之外,还有一块玉石。
那块玉石似是被人经常摩挲,光华而又润泽,的确是一块好玉。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一点,也是让云湘滢微怔的原因,是她似乎在师父容原白那里,看到过一块相似的玉石!
她之所以不是很确定,是因为师父的那块玉石,她只看到过一次。
那一次,师父摩挲着那块玉石出神,这才让云湘滢看到了,如果她没有看错和记错的话,玉石的背面,似乎是雕刻了一个“香”字。
那么,面前这块玉石,会不会也雕刻了香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云湘滢微微皱着眉,伸手将玉石拿起来,翻转过去,看清上面果然也是雕刻了一个“香”字,云湘滢瞬间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娘亲的首饰匣子里,会有一块与师父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石?
难道,她之所以能被送往暗香谷,是因为娘亲与师父认识吗?
可是,为何从未听娘亲提起过,更加没有听师父提起过?
还有,为什么会有人来抢夺这首饰匣子?
想到了焰无欢说过的话,云湘滢心中疑虑,更是增添了几分,这些事都跟祖父有关?可是,祖父并没有给过她什么特殊的东西。
况且,如果事情跟祖父有关,为什么那些人,又要来抢夺娘亲的首饰匣子?
一时间,太多的疑惑,充斥在云湘滢的头脑中,云湘滢感觉脑子里有一些混乱,空着的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首饰匣子上的刻纹。
这些刻纹……
云湘滢猛地回神,盯着匣子上的刻纹,眉眼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这些刻纹,她也会感觉眼熟?似乎是在什么东西上,见过相同的刻纹?
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上呢?云湘滢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