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到了房间里,陈掌柜也不去拿出血骨参来,只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缝,问:“姑娘要这血骨参可是急用?”
“急用又如何,不急用又如何?陈掌柜是要按急用与否给出价格吗?”云湘滢隔着面纱,微微扫了房间一圈。
被揭穿了想要坐地起价的心思,陈掌柜的小眼睛略有些尴尬的眨了眨,这才说道:“姑娘也太小瞧了小的不是,小的怎会是那等小人。不过……”
陈掌柜故作为难的顿了顿,却不见云湘滢接茬,只能又说:“姑娘年纪虽轻,却能替主子办这等大事,想来姑娘的主子,也是极为信任姑娘的。只是小的见姑娘实在眼生,故此小的斗胆问上一问,姑娘的主子可是来陵安城行商?若是这样,小的或许能帮上一二。”
“行商?陈掌柜恐怕弄错了,我家主子久居陵安城,也不做行商之事,只是我不方便透漏主子的身份,还请陈掌柜莫要多问才是。”
这陈掌柜既然看轻她,那她就如他所想,给自己安一个他想象中的主子好了,云湘滢也并不想让陈掌柜,识破自己真实的身份。
“原来如此,是小的多嘴了,还请姑娘海涵。”陈掌柜眼皮一跳,看来这少女的主子并非富商,而是达官贵人。
“姑娘品一品这茶,可还能合姑娘的口味?”陈掌柜立即吩咐人上了好茶,他的态度明显是增添了几分恭敬在其中
云湘滢拿起茶盏,略品了一口,赞了一句:“极品的君山银针,果然是好茶。”
“姑娘喜欢就好。”陈掌柜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来,眼睛几乎眯的看不到了。
云湘滢淡笑,拿起了桌上的一件摆设,说:“单从这御赐的摆件,就能看出陈掌柜门路很广,难怪生意做得这般好。”
闻言,陈掌柜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这摆件虽是御赐,却并不显眼,也未曾刻上印记,姑娘是怎么知道这是御赐的东西?
云湘滢却是微微勾唇,她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这件御赐摆设,本就出自文阳侯府,她曾经见过很多次!
当年父亲跟在当今圣上苍正帝身边,颇受隆恩,御赐之物还真是得了不少的。
心中想着,云湘滢指间藏着的,暗香谷特制的银针,无声无息的划过那摆件,口中缓缓说道:“说句实在话,陈掌柜可别不愿听。常见这些东西,我自是也识的一二,这摆件虽然精致,却也算不得极品,放在这里,还沾染了俗气,当真比不得……”
说着话,云湘滢漫不经心的放下那摆件,显得很是漫不经心,当说到比不得三个字的时候,她刻意顿了顿,才道:“比不得我家主子所用之物的万分之一啊。”
陈掌柜差点哆嗦了,本以为她的主子不是商人,那就可能是哪位大人、侯爷,可是此时一听,就连她都对御赐之物不屑一顾,还说常见,又说比不得万分之一,那她的主子……
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陈掌柜顿时更加恭敬起来,他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敢问贵主子是从何处得知,义世堂有血骨参之事的?”
他并不曾张扬过此事。
“这就不是我所能问的了,主子行事,自有他的道理。陈掌柜,你说对不对?”
“是,是,小的也、也不问。”陈掌柜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话都差点说不利索了,连连擦着汗。
“那么,现在可以拿血骨参出来,给我看看了吧。若是品质不好,我家主子可不会要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陈掌柜极是殷勤的应着。
只是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他也不能不赚上一些不是?陈掌柜满脸堆笑的说:“姑娘应该知道,这血骨参实在是千金难求的难得药材,且在义世堂珍藏许多年……”
“陈掌柜的意思,我自是明白。只是我家主子要的是极品血骨参,这买卖能不能成,还是要看陈掌柜能拿出什么样的血骨参来。”
“这是自然!小的这就去拿。”
陈掌柜也不再耽搁,只说让云湘滢稍等,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陈掌柜就捧着一个紫玉锦盒返了回来。
这紫玉盒中装的就是血骨参,在见到血骨参的一刹那,云湘滢眸中光彩流动,心底却是微微一颤。
的确没有错,这就是她幼年看到过的血骨参,之所以记得清楚,皆因这味血骨参的顶端,在碧绿中隐约透出一点暗红,母亲曾笑言过,虽是见识少,没见过其他血骨参,却也知道一般血骨参是通体一色的,不知这味血骨参怎么这般奇特。
“姑娘对这血骨参可还满意,不知姑娘想要什么价格拿走?”陈掌柜语含试探的询问,一双小眼睛却是骨碌碌的乱转着。
这姑娘独身一人,恐怕也不懂这些药材生意,这价格还不是任由他来说吗?陈掌柜在心中暗暗想着。
云湘滢自是留意到了陈掌柜的模样,虽则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却也知道无奸不商这句话,云湘滢缓缓说道:“陈掌柜问我出价几何,那又不知陈掌柜想要如何卖呢?”
说到这里,云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