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布料,乍一看起来,的确与那裙子的衣料一样,颜色也完全一模一样,只是当它们凑到一起之时,众人就能看的出来,布料的纹路根本不一样,不可能是出自同一块布料!
这还不算,既然初珍说这块布料是从裙子上剪裁下来的,那么至少长短大小,应该能与裙子合到一起去吧?可是这块布料却是窄小了很多,似乎并不是用在裙角上的。
云湘滢轻叹了一口气,伸手从已经愣住了的初珍手上,拿过那块所谓的布料,轻轻的围在了自己的脖颈间,长短恰好合用!
“映月庵在山上,比陵安城内要冷上不少,刚去之时我又得了一场风寒,总爱咳嗽,所以就习惯了颈边有东西护着。那一日锦娘子来量体,我在锦娘子处选定了用什么料子。后来我出门之时,想买一块相同的布料,准备做一个护颈戴一戴,不过走了几家布料店,都没有找到,只买了这么一块颜色一样的,不成想,倒是令人误会了。”
云湘滢声音轻柔,令人听了如沐春风,只有初珍的脸瞬间惨白,她怎么会看错了呢……
初珍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氏恨恨的瞪着初珍,厉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奴婢拉下去!”
谁都知道,初珍一旦被拉下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夫人饶命!”初珍凄厉的喊着,眼神慌乱的望向众人,仿佛想要找一个能救她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喊道:“老爷、夫人,奴婢有话说。”
“添什么乱,下去!”陈氏不耐的呵斥。
“夫人,奴婢要说的是初珍姐姐说的事是真的,只不过被剪下来的布料,已经被柳夫人藏起来了,并不是衣柜里的这块!”那丫鬟的声音虽然颤抖,却是异常坚定的把话说了出来。
“小兰。”初珍泪眼模样的看着那个丫鬟,她不过是曾经帮着小兰说了几句好话而已。
而听这个小兰如此一说,柳玉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此时她只盼着这小兰只是乱说,不成想小兰的下一句话,却顿时令她如坠冰窖。
小兰说:“奴婢亲眼看到柳夫人,悄悄的把一截布料,藏在了院中的桂花树下。”
而柳玉儿的的确确是将那截布料,埋在了桂花树下!
“求老爷夫人开恩,只要派人去一看就知真假!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初珍磕着头求道。
“这……”陈氏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云茹欣却是怒道:“你们这些奴婢,一个两个的都来诬陷滢妹妹,不就是看滢妹妹心善好欺负吗?父亲母亲,不要听她们的,把她们拉下去就是!”
“茹欣!”陈氏见云茹欣这般护着云湘滢,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解。
陈氏也难以猜透云茹欣的想法,实在是云茹欣虽是她的亲生女儿,小时也养在自己跟前,却不想在发生了文阳侯夫妇去世,云湘滢去庵堂的事情的时候,似乎是惊吓到了云茹欣,导致她一直生病不断,后来有高僧来看过,说是必须将她送去陈家那里养着,直到及笄再回来才行。
陈氏就是千般不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病死,只能忍痛将云茹欣送去了陈家。还别说,云茹欣到了陈家之后,当真就渐渐好了起来。
虽然陈氏经常去看云茹欣,却到底是生分了不少,即便云茹欣及笄后回来一年了,母女两人相处甚欢,陈氏依旧觉得看不透这个女儿。
“母亲!我相信滢妹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云茹欣坚持道。
“云大小姐何必着急,是与不是,让人去树下看看知道了。”秦夫人提议道。
柳玉儿几乎忍不住要变了脸色,而云湘滢只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云博远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命人带着小兰到树下去查看,众人也跟着从屋子里挪到了院中。
小兰信誓旦旦,却不想那坑里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她不死心,又挖了好几处地方,几乎将桂花树周围挖了一个遍,依旧一无所获,小兰和初珍顿时瘫在了地上。
于是,被拖下去的人,又多了一个小兰。
柳玉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暗暗疑惑,布料究竟去了哪里?
云茹欣冷哼道:“这奴婢实在可恶,合该惩罚!真真的是委屈了滢妹妹了。母亲,我看滢妹妹脸色不好,且让滢妹妹歇一歇吧。”
“好,既然滢姐儿不舒服,就快歇着,二婶这就让人请大夫来看看。”陈氏也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仿佛之前要将云湘滢撵出府去的话,她根本没说过一样。
“二婶不必如此麻烦,我没事,只是……”云湘滢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秦夫人。
这是要她道歉呢,秦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陈氏见状连忙上前,“两块牌子相似,秦夫人晃眼间看错了,也是有的。滢姐儿你要怪就怪二婶吧,都是二婶不好。”
“湘滢哪里敢责怪二婶。只是,在庵堂念经的时候,湘滢学会了一个很是浅显的道理,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