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罗云溪果然来了,他因为放心不下宴心,便在他的床边搭了一张小床,牢牢的握着宴心的手。
但本人却又像憋着一股子气一般,怎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而宴心也是因喝了新大夫开的药而犯困,左右也没说上几句话,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反正有罗云溪在身边,她就无比踏实,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她先斩后奏叫他担心了,但好歹一石二鸟也不亏嘛。
至于这第二只鸟,还需要乍她一乍。
“宴心妹妹,不知这么早让我来有什么事么?”路芒今天来得早,看到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宴心倒不像她那般自在,捂着要上的伤口勉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让靖儿掩了门以后,才轻声道:“路姑娘请坐,这几天多亏了你,听说昨日你还在众人之前以血和药,为我解毒。”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路芒也没有怎么动容,站在原地有些拘束。
看她既无所求,宴心更加加深了自己的猜测,“既然如此我到有一件事要问问你了?”
“宴心妹妹但说无妨。”
路芒经过那件大事以后也不再做出那副纯良的表情了,毕竟府里有新丧,她再不济也不会在这个关卡坏事。
其实哥哥也按照父亲的意思,给苏氏的娘家递上了消息,只说是死于歹人之手,毕竟苏氏到死也还是个妾侍,所以丧事也就草草了事了。
既然这样,宴心也就不跟她兜圈子了。
“你费尽心思接近我兄长,为了验正自己的心中所想,还要努力和我打好关系,不惜泼汤擅闯;而现在多次救我,是因为你得到了答案吧。”
宴心之前就想过这件事,自从撞见她沐浴之后,路芒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想来就是看见了自己肩膀上的红痣吧。
说来也奇怪,这是她身上唯一的特别之处了,可这又代表了什么呢?难道楚国的圣女一脉都会有这颗红痣么?
再想想上一世与她见面的次数那么多,保不定她就是楚国君主派来她身边试探的,但因为秦玄琅的身份,让她一次次和宴心失之交臂。
“宴心妹妹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路芒的震惊是掩盖不住的,毕竟这么大的事她没有想过宴心也会知情,昨日苏氏不过说了半个字就被柳阀掌掴,肯定是不会轻易告诉宴心的。
宴心并没有给她搪塞的机会,先一步露了底。因为从之前对抗苏氏的事情里,她发现路芒对她没有坏心,甚至数次相救。
原本苏氏这件事可以不用大动干戈的,就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被仇恨和不满冲昏了头脑,才胆敢在宴心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而罗云溪对付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别装了,你是楚国来的,一定是带了什么任务吧。你也不用隐瞒,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这……”
路芒似乎在左右斟酌,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开口说明,但宴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下定了决心。
“我的身份,能引来其他部落的追击,也能得到你的保护,想来已经是瞒不住了吧,你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我来得好,这样我不但能保护自己,还能帮你达成所愿。”
就算想瞒恐怕也瞒不住了,苏氏在死前差点揭穿她的身份,就连佩欣也直言不会放过她,真相已经呼之欲出,过多的隐瞒只会让事情更严重!
想了想,路芒一下就单腿跪地,声音都变得更加硬气。
“属下来迟,请圣女赎罪!”
看到她的动作,宴心就知道她没有猜错。要不然她身为一个被楚国赶出来的女人,为何要费尽心力的给自己做楚国的菜式,还说那么多关于楚国危急存亡的事情干什么呢?
“起来吧。”宴心微微点头,也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靖儿一下就愣住了,看了看路芒又看了看宴心,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既然宴心没有让她退出去,就是完全信任她的。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当年发生的事我并不知情,也不了解楚国,你先好好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她虽然认下了自己的身份,但毕竟还想从路芒口中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也想要好好了解自己的亲生父母。
路芒依旧恭敬,褪去了稚色后,周身的干练一览无遗。
“属下路芒,本是守护圣女一脉的黑羽队,就像圣女是一脉相传,我们黑羽也是世代传承,我们的天职就是保护当任圣女的安全,维护楚国的安危!”
宴心少加思索,大概了解了路芒的身份,她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圣女服从楚国,她们会更在意圣女的安全,如果圣女和楚国间有其他的利益冲突,那么他们会优先选择国之利益,毕竟圣女也是为了楚国的兴衰荣辱而存在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也是困扰了宴心的问题之一,她的身份除了观砚这样的人会看穿以外,又有谁回忆开始就认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