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甄老板此时也已经怒气冲冲了,他在元城五年,从未遇到过这般凌厉的丫头,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和他作对。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宴心也不慌张,继续往下接。
她指了指手里的凭据,胸有成竹的反问:“甄老板您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寒心,您这凭证上面哪一条说了,要消费五两银子中不含烤鸭才可以使用呢?”
“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人尽皆知!”
那杂役还在一旁没有离开,见宴心如此,自然要帮着老板说话,可他这话也正好让宴心抓住了把柄。
“既然是人尽皆知,又为何会闹出这样的事端?”
甄老板不想再吵下去,直接找了最简单明了的办法,他挥了挥手吩咐那杂役道:“这些人分明是强词夺理,赶紧去报官。”
这样正合了宴心的意,她也冲身边的罗云溪喊道:“报官,当然要报官,不止如此还要去通知夏老爷,元城商会、元城城主,把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请来瞧瞧。”
罗云溪明了,立即就要去找人,可以一下就让甄老板给拦住了。
见她丝毫不慌张的样子,甄老板觉得自己今天是遇到对手了,不由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女一个普通人,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而已。”
宴心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反而一句话让大家伙都提起了兴趣。
见她这是铁了心了要和自己过不去,甄老板已经暗暗让几个杂役把这周围围了起来,就怕这女子闹出什么大事来。
“有什么蹊跷的,不过是一个无赖不给饭钱而已。”
宴心一下就换了口供,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非也非也,我这是在为甄老板解决问题呢,您想您这饭菜的价格有人说不公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对您的生意肯定会大有影响。”
甄老板掐着自己的小胡子,不知道这个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不如找些人来做个见证,咱们面对面的查查账看看税,若是其中没有什么哄抬物价、偷税漏税、买卖私盐,既就不怕别人乱嚼舌根,也能让元城的百姓们知道您是本分的生意人。”
不管是哪个城州郡县,只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买食材做食材都有个价格幅度比例,既然这长短巷子的菜能卖到这么贵,就说明他们肯定是偷偷提高了食材的进价才糊弄了衙门,再不然就是和外界有什么勾结。
宴心故意胡诌了几个最严重的罪名就往上套,这事要是逐步传出去,不管是谁的亲家,肯定是生意难保了。
此举很明显惹得甄老板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荒谬,我长短巷的账目岂容你一个小女子胡言乱语说查就查,你这样含血喷人未免太嚣张了吧!”
看着甄老板恼羞成怒的样子,众人也觉得是应该好好查一查才行,便都赞成宴心的办法。
“甄老板,您这菜价可不便宜,可每每还是有这么多宾客来你家,莫非是您在这菜里加了什么东西才不允许我们去查吧。”
现在宴心是民心所向,就算那些人不是真的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而是凑热闹,也在明面上帮了宴心一把。
此时老板娘走了出来,急匆匆的给甄老板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有意让他赶紧了解此事。
会意后,甄老板也松了口,虽然生气但没必要堵上自己的前程,孰轻孰重立马摆在了眼前。
“罢了,今天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这顿饭就当是我施舍给叫花子的。”
说罢他就转身往店里走,可宴心好不容易把气氛烘托到这儿,才没那么容易放过这不情不愿的甄老板。
她给叶菁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上前拦住了他。
宴心抱着手肘,不怀好意的笑道:“甄老板此言差矣,我们这么劳心费力的帮您合计,想方设法的给长短巷排除障碍,为您洗脱了污名,白白给您做了这么多宣传,您三言两句就想把我么打发了?”
“你们想怎么样?”
甄老板想着自己是看过黄历的,不然也不会选这天嫁女儿啊,怎么就遇上个这样死乞白赖的。
宴心搓了搓三根手指,暗示甄老板得花钱消灾。
“您说呢?”
这会儿老板娘立马就吩咐了一直在边上的杂役:“田二去拿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我们三个人怕是不好分吧。”叶菁这个女人学的还挺快的,把宴心这一套折磨人而又不讲理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老板娘咬了咬牙,不情愿道:“田二,拿十五两!”
宴心拱了拱手,欢欢喜喜的接过了银子抖了抖。
“甄掌柜果然大方,各位乡亲父老看看啊,甄掌柜花银子请我们办事,督促长短巷变得更好更安全,那就感谢各位捧场了。”
那群人见宴心这没头没脑的样子,觉得没了看点,便撒了撒手一哄而散。
甄老板被气得脸青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