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还没到平时早课的时间,盈袖就已经亲自带人来,将所有学员都叫到了大殿之上。
宴心听了风声,似乎是有一个官家女子被人毁了容貌,书院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现下叫所有人来,便是为了要找出凶手。
大概有二十多名女学生一起来到了正殿,全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件事,只有宁疏影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一副好戏上场的表情。
与其同住的女子证明,昨天夜里是有人悄悄潜入了他们的住所,还碰倒了花盆。她本以为是夜猫所为没有在意,没想到第二天就生出了这种事来。
盈袖有些不信,反问那学员,“女子住所的门都是从里头反锁的,那歹人又是如何潜伏进来的?”
那女子十分坚定。
“是窗户!正因为要翻窗户,所以才会碰倒了花盆!”
宴心这一回明了极了,原来这宁疏影真正的目的就是陷害别人然后嫁祸自己,好一招一石二鸟。
“既然是下毒,那不如找人好好搜一搜所有人的房间,看看谁的身上有可疑物品,那凶手一定就是她。”
宁疏影缓缓走了出来,给盈袖女官提议。
宴心蹙了蹙眉,今天早起之时,宁疏影借口腿疼比自己晚出门,而且自己也没来得及将那药粉还回去……
“不用找了,那药粉在我那里。”
宴心迈前了一步,率先承认了下来,毕竟这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比掌握在宁疏影手里好。
盈袖摸不清楚宴心的招数,反问道:“你?是你下了毒?”
“这药粉虽然在我这里,但下毒之人却不是我。毕竟我也不会笨到把毒药藏在自己身上吧。”
宴心说的在理,周遭人听了便也嘀咕起来。
“昨天夜里宁小姐跌跌撞撞的回了屋里,我便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是膝盖受了伤,便让我帮她保管一包药粉。我想昨日应该是宁小姐翻进了那位姑娘的屋里,在不慎踢倒了花盆之后膝盖受了伤。”
宴心就不信了,昨天宁疏影一个人跪了那么久,膝盖上就没有点痕迹。
宁疏影急忙后退,指着宴心自乱阵脚,“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我们一看便知。”
说罢,宴心三两步走到了宁疏影面前,一手将她制住,说罢就要翻开她得罗裙了。像她们这些贵女们,平时肯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有宴心的力气大呢。
果不其然,众人看见她腿上的红印后立即就相信了宴心的话。盈袖看了也微微点头,似乎是已经明了这来龙去脉。
宁疏影推开了众人,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裙子,立刻到女官面前摇起她的手臂央求。
“不是这样的女官,我这腿上的伤痕分明是昨天柳宴心让我跪了大半夜才留下的!她血口喷人,想要诬陷我。”
宴心第一世界截住了她的话茬,反问。
“诬陷?众人皆知你宁小姐的脾气,试问这里有谁敢罚您下跪呢?还是说您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我手里,所以才对我唯命是从呢?”
宴心笑了笑,她宁疏影的性子人尽皆知,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受气,这么反驳自己就只能加深嫌疑。
正当他们在正殿上谈论,有一个姑姑闯了进来,说是原本请的大夫在山脚下上不来了,怕是要耽误。
“可是宣小姐的伤势已经等不及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那姑姑面露难色,看来这件事确实是迫在眉睫。
宴心在边疆的时候曾经跟着军医学习过一些皮毛,她毛遂自荐。
“盈袖女官,我曾通晓些药理,可否然让我一试?”
“你?前些日子你和你妹妹才毒害了数百灾民,谁敢让你试啊。”
宁疏影依旧是不服气,直接打断了宴心的提议。
这话一出,宴心可就不开心了,她回眸睨着宁疏影,拿出事实反击。
“可也是我救了那数千疫名,若是在弘文真的出了事,我想女官也不好向皇室交代吧。”
其余的贵女们看了会儿热闹,便各自都散了去,盈袖也不好阻拦,只能把这期望寄托到了宴心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请柳小姐先瞧瞧宣小姐的伤情,我们再做定夺。”
宴心一人随着盈袖进了一处学员的卧房,只见一个女子正散落着头发,一个人斜坐在床沿,此时她已经屏退了左右。
想来一个女子骤失容貌,这一定很难接受吧……
“宣小姐,我们请的大夫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所以先请这位学过药理的柳小姐来帮您瞧瞧,您别害怕。”
盈袖在一边宽慰了她几句,随后便示意宴心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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