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先生不由得抬起头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恕他多疑,他再次的觉得这个女人有种骗子的既视感。光鲜的外表,诡异的团队,还有,在他提到那些说出来都让他尴尬的不像话的说辞时,这个女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干脆的给他一个答复。
他脑子里又开始猜想,这个女人可能确实有些本事,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然后偷偷潜伏到当事人的家里制造一个梦境。当然,这只是秘书先生根据某个里面的描述幻想出来的故事。事实上秘书先生并不在意这是不是一场高级的骗局。只要大佬安好,就是晴天。
秉着秘书先生一向严谨的工作作风,他当即准备和牢画谈一谈约见时间及注意事项。如果这是假的,那么对方随便找个人来只要不穿帮就好,他也不计较真假。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场高端的会面,马虎不得。
然而牢画在听到秘书先生的提问后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淡淡的瞥了一眼秘书先生:“现在吧,我正好有空。”
秘书先生的嘴巴张成了“o”型。当然,他并不是被牢画这个地府黑心房地产开发商的身份给震住了,而是觉得牢画在攒这个局时太过敷衍了,连找个人冒充一下的功夫都懒得花。
牢小姐涉世未深,自然不知道秘书先生的脑回路,只是看到秘书先生这样有些和他那一身文质彬彬的打扮不太搭,滑稽中带着一丝呆萌。嗯,她承认,最近她的审美和品位大概是受到了地府的影响,变得有些奇怪。先前是觉得江肃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呆萌,现在又觉得秘书先生呆萌,总是对大老爷们用“萌”这个字来形容,牢画总觉得有点毁三观。
于是,她为了拯救自己的三观,很皮的往秘书先生的“o”字里头扔了一颗花生米。
“尝尝吧,在这里吃不到的。”
秘书先生:“……”
在秘书先生终于挣扎着将那颗不一般的花生米吞下肚子以后,牢画看了看时间道:“我八点钟要下去一趟,你最好让你们董事长在那之前赶来,不然耽误我做生意。”
“就在这儿?”秘书先生指了指地面。
“对啊,不然呢?你们老板上杆子要做这笔生意,不会还要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坐坐吧?”
牢画十分自然的说着这种在秘书先生听起来十分大逆不道的话,丝毫没有一点开门做生意的自觉。这其实十分符合地府房地产大佬的立场与风格,但是在秘书先生看来,这个骗局简直做的太过草率了,要不是那幻境与梦境做的逼真,他实在是没办法拿到董事长面前显摆。
没办法,秘书先生就是这么的自信。托梦与地狱一日游并没有直接摧毁秘书先生坚定的唯物主义精神,
而是为他开辟了新的思路。有种人就是天生有保护三观的能力,不管你外面海浪涛涛,我总有办法把这些骨骼清奇的思路给理正了。
虽然牢画的姿态是高了些,但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生意场上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秘书先生并没有过于纠结就给董事长做了这样的汇报。江天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当即就派车往游魂街这儿赶。
天大地大,安抚那个死鬼儿子最大……
但是残酷的现实是,在看到牢画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吃花生米,一个小屁孩推门进来坐在收银台上写作业的时候,江天的脑回路也开始向秘书先生那儿倾斜。
但是江天毕竟在梦中与江肃道深入的交流了一番,父子俩的私人谈话,自然有许多外人不知晓的秘密掺杂其中,所以尽管牢画那种zha骗的既视感太过强烈,也没能改变江天要在她这儿谈生意的决心。
江天偷偷观察牢画与这家店的时候,牢画也在打量着他。
江天大约六十岁上下,头发没有白,不知道是染过还是天生如此,还泛着看似健康的光泽。他穿着一身绸缎材质的黑色套装,上面绣着精致的暗花,是有些复古的打扮。他腿脚好像不太好,但不是那种受过伤的瘸,而是一种貌似痛风后遗症的不顺畅。在他的手里,握着一只有着厚厚包浆的黄花梨木拐杖,给他整个人平添一种年代感。
他的样貌和他的大儿子江肃道有些接近,有棱有角,方方正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种忠厚的老板。
但是他的气质,却更接近他的小儿子江北鹰。
这让牢画有些不舒服。
“姑娘怎么称呼?”江天十分从容的坐在红木沙发上,似乎并没有对这里的环境有任何的打量。但是实际上,在江天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整家店的装修。不论是从材质还是设计韵味,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标准。这是江天作为生意人对合作对象习惯性的敏锐。
通过观察,江天得出结论,这个老板,品位很高。
“单姓一个牢字。”
“牢小姐你好。鄙人江天,是个生意人。昨夜……”江天正慢条斯理的要将事情按照流程叙述一遍,牢画却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你等一下,我先打电话问一下地皮成本。”
江天愣在了那里,随即大惊。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