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斗仙域,无数道目光,以及柳家震怖见鬼的表情中,巨大仙阵层层割裂,霞光乱射,到处皆化作一片能量海洋。
这个仙阵,在柳家眼中,是请来数十位元婴,耗费千载,消磨数代人心血布置而成。
迄今运转几千年,为柳家抵挡多少劫难,号称可挡元婴,便是半步神君到此,也无法破开。
但在江鱼眼中。
这样的仙阵,固然宏大巍峨,笼罩百里,哪怕上古时代,一些仙家大阵,也不过如此。
然而大阵融合数位元婴的不同看法、不同理解,强行拼凑,就像一道美味的佳肴,混来多种菜品,失去了最初的本意。
驳而不纯,杂而不精,加之这几千年来,都无人修缮,大阵建造完成后,就放任其一直运转。
江鱼一眼,就在多处大阵节点,发现无数缺陷。
如此大阵,在江鱼这等修仙大能眼中,宛若纸糊,不堪一击。
“若非借助仙品金丹,恐怕我施展出入神一剑,受到修为禁锢,也没有太多威力。我这一剑,不过是增加了大阵衰败的速度罢了。”
江鱼心知,自己金丹修为,与神桥相差整整一个大境,怎能轻而易举,就施展出神桥之力?
剑气撕裂仙阵,似永无止境般,往前劈去。浩瀚剑气,如同星辉坠落,在柳家群峰上空,拉出大片裂痕。
沿途所到,虚空粉碎,大片风暴涌现出,瞬间就有成千上万的柳家弟子,被剑意与空间风暴,撕成碎片。
只见山川大地,无数符文法阵亮起,却是还未展现出其威势,就被剑意斩灭。
轰隆!
一剑开天,在群峰间生生斩出一条绝大裂痕,犹如裂谷深渊般,不断蔓延。
这片烟波浩渺,精气如雨,被无尽云烟笼罩的仙家圣地,几乎被江鱼一剑,连着大阵,斩成两半。
宛若这方世界,都被隔断。
哪怕不比真正的入神一剑,也相差不远了。
所有道纹法阵,如同冰霜遇水消融,刚刚闪耀神泽,就尽在弹指消散。
自江鱼脚下起始,大地裂谷蔓延出几十里,方才停止。两侧群峰,拦腰坍塌,道道光芒冲天而起,躲避充塞在四周虚空的澎湃剑意。
至于柳亦菲。
早在江鱼举手之前,就预感不妙,遁入虚空逃入柳家深处。否则一剑当前,便是十个、百个真君榜天骄,都难挡三分锋芒。
整个北斗,四方百域,看着眼前这一幕,尽皆无声。
“难道他真打算,孤身踏灭一个天君世家不成?”
王城内,众人瞠目结舌,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阴阳真君嘴中苦笑,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叛出王庭,否则这一剑,就是往他头上划来的。
相比下,他凡胎俗体的,可挡不住这当头一剑。
“今日王城大典,简直就是江九荒的个人秀,以后明族必举族升天,跃为不凡,与各大天君道统,平起平坐。”
越来越多人,腾空而起,或面带笑容,或谄媚讨好,尽来到小涟和张道济面前,连声恭贺。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江九荒心不在王城,未来明族,必然是小涟执掌。
能与之交好,就相当于以后,得到一个天君大族的庇护。
“便是连着我北荒地域的地位,都随之高涨,对于北荒修士,乃为大幸!”
在这背后,就有许多人,看出百般利弊。
诸域道统,则满面考妣,垂头丧气的落座酒席,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半个月前,明族还四处遣亡,争相逃命,人人唾之。半个月后,金丹尽出,罗列诸天,可谓平步青云,扶摇九天。
再看长渊,柳家数道长虹冲天,来到江鱼对面,雷霆震怒道:
“江九荒,你敢毁我柳家气运!”
站在高空,俯目看去,更能将那条一剑在大地上斩出的深渊裂谷,尽入眼帘,便愈发震撼。
金丹修士,根本无法做到,至少北斗仙域的金丹,不能做到。
这更加证实了,江鱼是域外修士的猜想。
柳家万载底蕴,无数气运,甚至是历届天君施展无上神通,从四方拘来的灵脉,都汇聚于此。
江鱼一剑,斩断灵脉,相当于断去柳家气运。
这代表着,以后柳家金丹难现,元婴绝迹,最多几十代人,就会彻底消亡。
气运之争,可谓生死。
这样的大仇,已经是断人道途,绝人希望。便想地球的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唯有生死相拼,方才罢休。
柳亦菲立在长空,美眸渐冷,几年前来,柳家何时被人这么欺凌过?
江鱼收手,背与天齐,立在虚空中,平静道:
“我与柳家无冤无仇,当初长渊天君,为何杀我百里?明族与柳家,两不相犯,当初柳家,为何又破我王城,杀我族人?”
“现在你们倒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