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的语气不大不小,却响彻百里天际,那些躲在数百里外观战的百万修士,都清楚听见。
众人猛地一颤,眼底尽是骇然,以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主宰二十四州,七十六城,堂堂北荒大真君,居然被一位不满三十岁的凝丹修士,训斥不懂扶摇仙法。
换作别人,脑袋里,片刻都不敢浮现这样的想法。
包括北荒王,都闻之一愣。
江鱼一身修为,的确通天彻底,威压北荒。便是连着他这位大真君,都在江鱼手中吃亏,被击退百丈。
但你区区小辈,即便修为高深,扶摇仙法,却也不是你能评头论足,开口训斥的。
这本身,就是对扶摇圣地的一种冒犯。
“扶摇圣地乃为北斗星域第一道统,执掌煌煌天威。更是当年域外神君所创,其仙法神通,奥妙无穷,辉煌璀璨。”
北荒王面现怒容,不屑道:
“如此仙法神篇,岂是你一个小辈,就能评论?”
江鱼垂首叹气:
“固步自封,傲慢偏大,明洞道统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种口气,听在众人耳中,就像老师对学者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般。
许多人,都能听出一种,江鱼对扶摇圣地的熟悉。好似他就是从扶摇这个神君道统中走出。
“要不是扶摇道统,没有一位叫江九荒的人,我都以为,他是扶摇圣地哪个长老名师的高足了。”
“哼,我看是大言不惭罢了,神君道统怎是一个小辈,就有资格评价的?”
江鱼这番话,引起不少人愤怒。
就连之前好几位看好江鱼的金丹真君,都微微叹气摇头,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下降一截。
“江九荒尽管年少天骄,修为撼天动地,但不懂收敛,桀骜不驯。未来的他,必然会因为这种性格,而磨难不断,甚至是半路夭折。”
一位真君老祖,抚袖一震,语气淡漠道。
周围众人,无不点头认同。
不懂尊师重道,恃宠而骄,无论走到哪儿,都没有人会喜欢。
你说几句狂妄的话,大家可以当做年少轻狂,自然不会在意。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口出狂言,不懂得对这个天地、对扶摇圣地保持敬畏,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数修士的议论,都落到江鱼和北荒王耳里。
江鱼恍若未闻,眸光淡漠,一丝波澜都未出现。
“江九荒,你根本不知道刚才那几句话,意味着什么?”北荒王往前踏出一步,撑起百丈领域。
周身附近,虚空凝结,宛若从天地间截下一角,立在其中,北荒王便如主宰。
他并指成刀,当空斩下。
无穷光芒绽放,当空凝聚成一道大日般耀眼的剑芒,自领域中斩天而起,附带着斩尽一切的霸气,如同仙轮高悬。
这等修为,已经舍弃花哨,招式间古朴无奇,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几十位金丹老祖,同时变色。
相隔数百里,那挂明王剑气,散发出恐怖压迫,虚空都似承受不住,拉出一条千丈裂痕。
王城上空,尽为一片混沌,元流大海都被斩成两截。
这是许多人,平生第一次看见金丹大真君出手,弹指间,天翻地覆,绝非普通金丹能比。
这隔空一指,如果斩在王城,恐怕方圆百里都要打沉。
一转一重天。
恍若云泥之别,天地之差,两者间的差距,几乎相差百倍。
这一刻,大家才终于知道,为何六转金丹,可冠称大真君。到了这种修为境界,可如主宰,弹指遮天。
江鱼扬手一斩,五行贯日凝如神兵,五彩神辉便如万道霞光横天,与大日明王猛地撞在一起。
虚空倒悬,无边威势好似涛浪逆卷天穹,浩浩荡荡。碰撞中心,虚空塌陷,如打破位面,连接到另外一个世界般。
众人无不满嘴凉气,心惊肉跳,感叹大真君弹指间威日月的修为,也感叹江鱼的恐怖实力。
且在凝丹,就可硬撼大真君。
要是江九荒跨入金丹修为,是不是连着元婴天君,都可与之交手?
无数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跳。
“我的天,元婴天君哪怕再六大天域,那些道统世家里面,也是坐镇一方,高高在上的老祖人物。要是连金丹都可与之过手,岂不是太掉价?”
不知多少人,心中都浮现出同样想法。
江鱼所展现出的实力,几如真君榜上那几个妖孽,甚至尤过之。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叩问昊天门!”
便有金丹老祖,感受到从数百里外,澎湃而来的剑意,心中有感,震撼开口。
半个王城,几乎被打碎。
要不是有大阵隔绝,或许那一剑,连着千里王城,都要完全摧毁。
他们也懂得一个道理,今后在碰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