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许学文是谁派来的,现在还不是与他撕破脸的时候,所以只能骂,暂时还不能动手。
“你……你这口出恶言,这习惯可不好!”许学文心里鄙视宋一然,心想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虽然是出身名门,但是毕竟在乡下待的太久了,竟然变得跟乡下女人一样粗鲁了。
“要你管啊!”宋一然懒得跟他废话,“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的话,当心我揍你。”说完,宋一然还挥了挥拳头。
许学文莫名觉得后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敢再说什么。
宋一然还算满意,大步离开了。
许学文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这小丫头就像一匹还没有驯化的野马,只要有人靠近就尥蹶子。总有一天,他要让她变成温顺的家猫,天天往自己怀里钻。(呸呸~)
许学文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场部后院盖了两间土坯房,那里是知青们的住处。他消瘦的背影依旧挺拔,看起来特别有风度。
等到许学文也走远了,高秀娟和齐枣花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望着许学文离去的方向失神。
“哎呀,俺的腿都蹲麻了。”高秀娟一身的汗,她本来就胖,为了不让许学文和宋一然看到她,她哈着腰蹲在草棵子里,差点趴在里头出不来了。
“蚊子也多,一会儿的工夫,俺都被盯了好几个包了。”齐枣花也抱怨,“都怪那个姓宋的。”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高秀娟的神色。
果然,每当提起宋一然,高秀娟都是一肚子火,最近这股火更是要窜到天上去!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许学文。
高秀娟眼瞅着都快二十了,亲事还没有着落呢!倒是有媒人上门给介绍了几个,可是没有一个是她能看上的。
自打许学文来到大青山以后,高秀娟就被他迷住了!多么好看的小伙子啊!斯文秀气,说话那么好听,彬彬有礼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高秀娟对许学文动了心思,可惜对方一直对她若即若离的,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老难受了。
偏偏家里人还不同意!非说人家许学文看不上她!她怎么了?她多富态啊,一看就是生儿子的面相,旺火的面相,许学文又不是瞎子,咋能瞧不上她呢!
要怪,就怪宋一然那个小狐狸~精,把许大哥的魂给勾走了。
高秀娟问齐枣花,“你看,许大哥是不是对姓宋的有意思啊?”
整个大青山生产队的人都知道,许学文对姓宋的有意思!也就高秀娟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能问出这样没有营养的话来。
齐枣花尴尬的笑了笑,“俺说了,你可别生气。”
“俺不生气,你说!”高秀娟都要气炸了,咋能不生气嘛!
齐枣花比高秀娟矮一些,一抬头,正好看到高秀娟狰狞的鼻孔!还有几根不安分的毛,支了出来。
她像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心想就你这样的,人家许学文能看上你才怪呢!
“那个,俺觉得吧,他是对宋一然有点意思。”
“咋,姓宋的比俺好看?”
要是换了往常,不管高秀娟说了什么话,齐枣花总会跟她保持步调一致,都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但是今天,这话实在没法接。
齐枣花作为一只跟屁虫,早就练就了一身常人无法想象的拍马方式,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道:“那个,娟子,俺觉得吧,那许学文的眼光可能跟俺们不一样!俺们是贫~~农,是乡下人,都喜欢你这样的大身板子,有福气,能生儿子嘛。”
高秀娟听了这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但是吧,许学文人家是从申城来的,人家是大城市的人,或许就喜欢像宋一然那种调调的。”
“那样的有啥好!瘦不啦叽像小鸡子似的,喘口气活着都费劲,能生孩子嘛!”
俺的娘哟!
齐枣花面露鄙夷,心想这高秀娟可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啊!咋的,人家宋一然不能生孩子,你能生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你就是想给许学文生,人家能让你生不?
“哎,不对,枣花,俺记得前几年你哥不是要死要活的非姓宋的不娶嘛?咋这事儿后来不了了之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太胖的关系,高秀娟的记性不太好!当年宋一然明明是当着她的面儿,警告齐枣花,警告齐家人不要乱来的。结果三年过去了,高秀娟早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那啥,俺哥自己改的主意,谁能说得了他。”齐枣花不愿意多提。
高秀娟愁得不行,“也是啊,那咋办啊!”
“晚上扫盲班有课你还去不了?”
高秀娟面露不快,她最烦那些读书识字的事儿,可偏偏要想见到许学文,就只能去扫盲班。
“去,去呗!”
“那这次你可注意点,别再睡着了。”那次不是许学文讲课,高秀娟兴趣全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结果鼾声如雷,一屋子人乐得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