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清楚了,恶鬼肯定不止是白事儿刘一个人在守护。
周老爹被偷了寿,怨毒无比,也是个凶魂。
村长一家死于非命,怨气十足。
周老爹不可能去找灰姨子索命,他恐怕都不知道谁害死他,或者根本不敢去找灰姨子,只能够找到我的头上。
村长一家更是如此了。
恶鬼偷寿之后,又利用了周老爹的魂魄保护自己。
我心中越发恶寒,快速的钻进去土地庙里头。
十几秒钟熟悉在黑暗中的环境,我清晰的看见,土地庙的最深处,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头盒子,这是骨灰盒!
明明它就是个骨灰盒,却给我种格外恐惧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透过了盒子,恶毒的看着我一样。
我吓的浑身哆嗦,掏出来了李阿婆给我的瓶子,准备把液体倒上去。
可我还是迟疑了一瞬间,李阿婆是说泼在恶鬼的身上,是需要打开骨灰盒吗?
我犹豫了一下,生怕做错了事情,伸手直接掀开了骨灰盒。
让我心里更加恶寒的是骨灰盒里头装的,并不是骨灰,而是一个头!
苍白的脸,黑漆漆的瞳孔,头发黏糊糊的贴在头顶上。
这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脑袋,像是个半大的孩子,除了他的头之外,下面则是凌乱的骨头铺着,腿骨,肋骨,都很细小。
骨灰盒有四十多厘米大,装了一半骨头,剩下的就是这个脑袋。
我吓的快疯掉了,手足无措之间,愣是半天没有打开瓶子的盖。
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一身刺儿的猫叫!
一道黑影迎面而来,我一个激灵,本能的反应下就是一抬手,狠狠的打在了黑影上头。
咔嚓一声,我也不知道打断了几根猫骨头,总之它惨叫着落在骨灰盒旁边。
我喘息着,再去拧瓶盖。
忽然我却发现,脖子的位置冰冰凉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爷没有管你,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头皮都全部乍起来了,白事儿刘……回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死命的拧开了瓶子,就要泼到骨灰盒上去。
另一只手,迅速的掐住了我的手腕。
钢钳一样的手,让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痛哼了一声,瓶子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那只猫挣扎着爬过来,混合着玻璃渣,舔那些液体。
我被拖拽着拉出来了土地庙。
白事儿刘把我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嘴巴的位置,还塞了一块臭的几乎发苦的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都是恐惧。
白事儿刘的表情,却依旧阴翳冷漠。
“阿爷这些年,对你不好么?以后家里头的东西都是要给你的,你为什么非要想和阿爷过不去呢?”
我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心里头一直在大喊婵梳这两个字,可我也希望越来越小了。
那么多鬼跟着她,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保护自己,恐怕也没办法来救我了。
白事儿刘的脸上出现一丝惋惜,说道:“你带来了外人,也带来了变数,阿爷很心烦,如今你又找到这里,看来外人都教了你不少事情。你爹小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安安分分的做个庄稼汉,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去,现在死,你就不觉得害怕和可惜么?”
我愈发的恐慌了,白事儿刘忽然捡起来了地上那只搪瓷碗。
他从兜里面忽然掏出来了另一个碗。
这是一只普通的花碗,陶瓷的,上头花纹都磨的看不清楚了。
可我认得出来,这只碗是灰姨子的!
“人该死的时候,怎么样守,都守不住的,你姨子还得活一天,阿爷不知道去找谁,你送上门来了,就省得再去找别人了吧。”
说话间,白事儿刘从土地庙的后头拉出来一个破塑料袋,从里头舀了出来两碗米。
两只碗都分别放到了我的面前。
米是半生不熟的,还有种难闻的味道。
白事儿刘拽着我的手腕到碗的跟前,直接用地上的瓦片割破了我的手掌。
剧痛让我闷哼出来,温热的血流进了米粒中,显得猩红无比。
白事儿刘说灰姨子的命保不住了吗?
她还需要活一天的意思,是不是那个阴胎,还需要明天才能出生?
我拼命的挣扎,我也不想死啊!
更不想被偷了寿,变成周老爹那样的索命鬼!
可我挣扎不开,白事儿刘把我的血放到两个碗里后,又拿出来了一个小袋子,里头倒出来一些黑漆漆的血进了灰姨子那个花碗。
下一刻,他端起来了花碗,抓起来一把里头的血米,往我嘴里塞来。
”吃吧,吃了之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爷会让你投个好胎,下辈子,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