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药局的生意马马虎虎。杜岳萧在药店里面看着账本,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很是提精神。
隐隐的,杜岳萧觉得有点不安,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惴惴不安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杜午的离开
但是杜午的离开已经是过去式了,杜岳萧也在朱红玉回来的当日让人去凉州崆峒山收尸,这一路上的人都带着刀,杜岳萧相信一定有能力将杜午的尸体接回来。
可为什么还会觉得不安呢
就在他沉思之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杜岳萧赶紧走上前去,看见门口躺着一个浑身长满赤红疱疹的人,其疱疹之多、疱疹的面积之大,让常年看见病患的杜岳萧都震惊不已。
若不是这个人嘴里还说着什么话,杜岳萧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出于一个医者的本心,杜岳萧忙蹲下身子来,朝着那个人的身上看去,身上却没有疱疹溃烂之后难闻的味道。
这种情况只可能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这个人在生了疱疹之后得到了良好的救治,但显然以现在这个人的姿势来看不可能。
其二,也就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这个人的疱疹是一夜之间或者一日之间发出来的。
很快,杜岳萧讶异的尖叫了一声儿,忙站起来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富贵,快叫人去桃花村请朱红玉”
朱红玉早上起来无事,芋头端进来一碗番薯粥让朱红玉吃,并且配了一小碟咸菜。
朱红玉是最不喜欢吃咸菜的,看着粥也没有什么胃口。
“突然间有点想吃肉啊。”朱红玉搅动着粥碗,芋头听到这句话笑了。
“小姐,今天中午我们做肉吃,我听车棚里面的二狗说,您明天要离开赣州,前往汴京了”
“是啊,我们过几天回来,处理完少爷的事情之后就回来。”
芋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这些下人什么时候走呢”
朱红玉思索了一番,道“我想着到汴京之后采买几个下人,五月七月要走,李携李一也要走,一下子少了四个人,咱们家未免显得太凋敝了。”
芋头轻轻的颔首,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想什么呢”
芋头摇了摇头,道“没有想什么,主儿要远行了,有点担心。”
朱红玉知道,芋头才不是担心呢。
“芋头,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抛弃你们,在汴京另起炉灶呢”
芋头一下子被猜中了心里事,尴尬的看着朱红玉,而后赶紧点了点头。
“是,是有点担心主儿以后就是汴京人了,少爷也是做官的人,我们留在这里看守祖宅倒也没什么,就是害怕您忘记我们我伺候您的日子是最久的,害怕一年只能见到您一两面。”
朱红玉知道,芋头是想要前往汴京的,只是为自己寻找一些借口而已。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天下的人都是如此。
“芋头,采买下人也是要花钱的,现在我的生意还没有做起来,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说着,朱红玉玩弄这手下的茶杯,就在这个时候,在门口看门的常平川突然间进了二进院,在门口敲门请求是否可以进来。
朱红玉下意识的拿起汤羹,舀起来一口粥,让常平川进来。
常平川一进门,看着朱红玉眼睛登时之间红了。
“主儿,门口富贵来了,吵着要见您,说是急事儿。他的腿来的路上摔下了马,您快去看看吧。”
朱红玉忙放下汤羹而后跑出门去,只见富贵躺在正堂,动弹不得,腿很明显是摔坏了。
“常平川,你去叫二狗套好车马,芋头,你去药房叫小五来,将我配置好的治疗外伤的草药拿过来,再取来四个细长笔直的木棍。”
芋头按照朱红玉的吩咐,赶紧取来家里的四个木棍,将富贵的腿绑起来,富贵躺在地上除了喊叫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旁的可以说出来的话,真是看得朱红玉心疼的要死。
而后草药取来了,这草药里面含有大量的曼陀罗种子粉,涂在骨折的地方一下子就不疼了。
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朱红玉实在没有办法为富贵打钢板做手术,也只能用汤药调理,在调理之后再看看后续的情况,按摩扎针辅助吧。
可惜一个好好的富贵,因为传递消息竟然骨折,朱红玉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消息值得富贵风风火火。
“富贵,发生什么了”
富贵看着朱红玉,先是连连道谢,而后道“姑娘,我们家病房里面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满身脓包,我家主人已经吩咐人将他抬进去了,但是没有一个大夫知道这是什么病,让您赶紧过去呢。”
朱红玉一听,先是叹了一口气,心想怎么刚刚回来几天,就要碰见疑难杂症的患者
也是很巧合了。
“富贵,你这个样子最好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你先躺在我们家,我让二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