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父母的骨灰再次下葬, 从墓园出去后, 刘成刚把杜清眠送的符篆给了女儿刘媛媛一张。
刘媛媛前阵子在学校被屋顶一块砖砸中脑袋,这次赶上迁坟才出院。
她手里拿着符篆,有些摸不着头脑:“爸,你搞这个东西干什么?”
刘成刚压下沉痛的心情, 将前两天发生的事跟她详述了, 刘媛媛听完, 心中瞬间涌起怒火:“我们跟他无冤无仇, 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母亲和弟弟已经去世两年有余, 她本以为那是意外, 可没想到竟然是被人算计的。刘媛媛咬着牙哭起来:“我好想妈妈, 好想小轩, 我要杀了他!”
女儿年龄小, 气性大, 刘成刚见她哭,虽然也伤心,可还没忘了母亲棺材里邪门儿的场面。他知道那老道士不是自家人能对付的, 叹了口气道:“别说气话, 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呢,帮咱们的大师说了,要是这符烧了,就及时给她打电话,她会帮咱们报仇的。”
刘媛媛擦了把泪,点头。
刘成刚帮她在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就又请李秋月帮忙,找了个离杜清眠家不远的地方住起来。他总觉得离大师近些,会更有安全感。
大概过了十几天有余,黑水村终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穿着整齐的老道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庄稼地里,看到此地的煞气消减许多。
“嗯?”他带着疑问挖开地面,连着往下挖了□□尺,都没发现棺材,反而这片土地像是被人挖开过不久,土壤松散。
老道掐着指头算了算,脸色一变骂道:“好你个刘成刚,竟然敢诓我!”
他在各地种了不少血尸,还没失手过,这是头一次栽在了刘家人手上。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筹谋十几年的计划被人破坏了,他就说不出的气恼。
他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册子里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翻到刘姓一页,里面刘成刚的名字和八字赫然在目。
老道冷哼一声,又拾出个草编的娃娃,咬破了手指往上面画上他的名字和八字,拿出一枚针便朝着草人的颅顶扎下去。
刘成刚正在酒店里干坐着,这几天他神思不宁,日子过去一天,就觉得危险靠近一天,从不敢让杜清眠的符篆离手。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手里的符篆燃尽烧成灰后,他立马变了脸色,给杜清眠打电话:“大师,我这边有状况了,您过来一趟吧!”
杜清眠问清楚了地址,便坐车过去。
另一边的老道本以为这一手能要了刘成刚的命,却没想到命没到手,自己反而噗一口吐出了血,手中的草人也在燃烧中化为灰烬。
他脸色阴暗地把草人扔到了地上,眸子转了转。
刘成刚既然能把坟迁走,那肯定是请人看过的,如今看来这人有些手段,但不足为惧。
老道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厉害的人物,但他自忖道行不浅,在内陆的修行者里算得上佼佼者。更何况自从他养尸之后,增加了一些手段,那些正派的修道者就更不是他对手了。
瞧着修为都一样,有的人法器厉害,有的人手段高明,不一而足。老道养了几十年的尸,栽在他手底下的修道者不知凡几,其中不乏比他还厉害的,所以对于刘成刚请来的人,他根本不惧怕。
反而这些年他一路顺风顺水,养成了刁钻古怪的性子,但凡有人不如了他的意,必然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怀着蝼蚁也敢戏耍自己的心态,他用寻人的术法确定了刘成刚的方位,冷哼一声朝着他寻过去。
杜清眠倒是没想到刘成刚住的离自己这么近,到酒店门口时,刘成刚正在急切地等待着她,见她来了,忙请她进去。
刘媛媛看见她之后十分惊讶,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在她进来之后,有些手足无措。
杜清眠冲她淡淡笑了笑,瞧见父女俩印堂间的黑气淡了些,道:“你们这一劫大抵是要过去了,等那妖道来了就好。”
刘媛媛紧张地点了点头,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等妖道的闲暇,杜清眠跟刘成刚道:“等那人死了,你的财运估计也就消了,今后得过回以前破落的日子。不过我看你女儿成绩不错,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话是有道理的。好好学习,你们家运势总归能改。”
刘成刚听她指点,连连点头道谢。
下午的时候,老道终于顺着方位找到了这家酒店。他订了一间房,暂住进去,只等晚上仔细找人。
杜清眠在刘成刚订的房间里等着老道,将近下午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五点多了,看样子不等天黑那妖道是决计不会过来的。
她心里略微忐忑,决定等八点要是人还没出现,就先把刘成刚父女带走。
不过老道没让她等太久。
出于报复的心理,几乎是天刚一黑,他就摸出了窗户。摇着把拂尘轻轻松松地踩在窗沿上,他手中的罗盘不时朝着一个方向晃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