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面对一个久攻不下的目标,即便是再怎么愚蠢的敌人,都会想想其他的办法。
就比方说····
让敌人,主动的露出破绽。
槐诗了然的低语:“说不定,这就是对面的阴谋。想要让我出动,调虎离山。”
雷蒙德点头:“你能想明白最好。”
“袖手旁观也没有人能说什么,给点物资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话,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槐诗说:“况且只有几百个人,没必要冒险。”
“恩,对啊。”
卡车司机犹豫了一下,咬牙点头。
只是,为啥忽然俩人角色好像反过来了?
“况且,残兵败将,没有任何的价值,无非都是在自寻死路而已。”
槐诗补充道:“死在哪里不是死呢?没必要在意。”
“.....”
雷蒙德吭哧了很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错。”
“所以,我们没必要去管。”
槐诗点头,得出结论:“死了就死了吧。”
“......”
雷蒙德沉默着,再没说话。
反而是一直风轻云澹的槐诗看过来。
“怎么了?”
他说:“难道你在乎吗,雷蒙德?”
雷蒙德翻了个白眼,只想要骂人。
他妈的!
而槐诗再忍不住,大笑出声。不止是他,还有人在乎。
在乎的要命!
直到现在,憋到快要窒息的朱利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流程化的短暂会议之后,敲定了结果。
“小十九?”
槐诗回头,看向了自己最近心爱的工···学生,微笑。
“我在,老师。”
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的林中小屋无可奈何的回应。
这么多人里,能用的人手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最好用的莫过于学生。而三个学生中,原缘必须留在太阳船内主持事物,反而是自己这个正牌的太阳船事务长每天都在出外勤。
至于安娜······完全是见血上头之后完全把任务丢到一边自己杀个痛快的问题儿童,从来之问人在哪儿杀多少,真把救援任务交给她,不知道会被捅出多大的篓子。
“搞得定么?”
槐诗问。
林中小屋点头,
“能。”
“那就去吧,需要什么,去跟小缘讲,还有,带上这只·····”
说着,拎起了已经疯狂跳跃举手快要憋疯了的安娜,丢了过去。
“还有这个。”
槐诗最后丢过去了一块铁片,林中小屋一手按着挣扎的安娜,另一只手接住,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
好像身份验证牌一样的铁片之上没有任何编号,只有一个徽记。
理想国的徽记。
令他的眼角抽搐起来。
这他妈的······是鹦鹉螺的认证钥匙!!!
“行了,别傻愣着了。”
槐诗说,“老师的车都借你开了,速去速回。”
林中小屋摆手,拎着安娜转身离去,很快,在轰鸣中,天穹之上的云层涌动波澜,庞大的暗影呼啸而去。
耀眼的光焰奔流,像是铁的星辰从长夜中升起,撕裂黑暗。毫不掩饰的向着远方行进而出。
而在舰桥里,槐诗撑着下巴,凝视着窗外昏暗的地狱,回忆着那些纯粹的眼童时,便不由得轻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也变得功利主义起来了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功利,其实叫做取舍?”
旁边的雷蒙德瞥了他一眼:“要为所有人负责,没那么简单······不功利的傻孩子早就死在沙滩上了。过日子嘛,量入为出,不丢人。”
“是啊。”
槐诗轻声感慨:“真怀念以前当独行侠的时候啊,一上头,什么后果也不顾,先干了再说,多爽快。”
雷蒙德欲言又止,只想要问:难道你现在不也是这副屌样?
但有些话说了有可能又因为左脚迈进舰桥而被挂去当船首像,卡车司机只能含恨沉默。
其实,他也明白槐诗的意思。
不论是为了功勋而走上前线,亦或者是为了成功而选择了保守防御,本质上都是无可指摘的选择。
不论是谁都无法否定如今的原罪军团所创造的奇迹和战果。
可看着那些跨越了漫长黑夜和死亡,向着前线跋涉而来的幸存者时,又有谁不会为这一份决心而动容呢?
“羡慕了吧?”
雷蒙德说。
“是啊。”
槐诗捏着下巴,没头没脑的问道:“你说,如果·····如果,统辖局都要把他们的番号啊之类的取消了,让他们退役了。
那咱们原罪军团在太阳船上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