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幸的是,这会儿对面比他的心更凉。
自从那个打了鸡血一样的鬼玩意儿冲上来开始,战况就一路邪门了起来,原本划水的两个统治者根本不吭声,装作不在线,死活不应声。
青面在围攻之下只能勉力维持,而且还要小心修特洛尔手中那一柄完全克制自己的威权遗物,根本施展不开。而至于原本在后方充当RGB光效污染员的衰亡之眼,它现在演都不演了!
看到那一艘奇奇怪怪的战舰之后,直接掉头就跑…
至于吗!至于吗!
“后撤。”
披狼皮者咬牙,强忍着违背禁令解放血印的冲动,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放出灾害之虫,全军后—”
轰!
巨响突如其来。
宛如低沉的鼓声那样,粗暴的,从每一个凝固灵魂的耳边响起,撼动意识和自我,令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陷入了瞬间的恍惚。
难以置信。
紧接着,便有高亢的号角声响起。
庄严又肃冷的鼓声和号角响彻在天地之间,紧接着,远方便进发出了一阵阵大地崩裂的巨响,恐怖的阴影从血海中缓缓升起。
迈步,向着此处走来。
呆滞,在瞬间的呆滞之后。
每一个地狱生物,每一个凝固者,混乱的战场上,所有的深渊大群都如同潮汐一般,掀起扰动。
奋不顾身的,嘶吼,呐喊,高呼!
无数个呼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漫卷世界,笼罩了天地的嘶哑啸声,手中的武器高举,向着地面顿下。
呼应着远方的鼓声和号角。
放声咆哮。
不止是这里,此时此刻,在遍布了整个地狱的十六个战场之上,所有血海所笼罩的地方,每一张面孔都涨张成了通红。
癫狂的内喊着,在鼓声和号角里,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自己的敌人。
悍不畏死的逆着堡垒上的炮火打击,掀起了新一轮的反攻。
几乎兴奋的快要发狂!
而槐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因为就在他视线的尽头,沸腾的血海中,同样高耸的庞大阴影升起,宛如黄金铸就的巨神昂然抬首,
从万军之中向前。
笔直的,冲着槐诗,迈步而来。
所过之处,无以计数的怪物们狂热的膜拜在地,癫狂叩首,漆黑的军团阵列涌动着,大群的生物们挥舞手臂,高举武器,或是点燃火焰,向着那巍峨的身影,虔诚又疯狂的礼赞!
而就在华丽的宝冠之上,耀眼的光芒招展,放射。
照亮了那一张肃然庄重的面孔。
正凝视着槐诗的所在。
“卧槽?"
槐诗瞪大了眼睛,陷入呆滞。
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刺耳的警报从中央指挥室拉响,回荡在每一层防线之上,令所有升华者头皮发麻的最高警报。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那黑暗的灵魂在地狱之中行进,绽放耀眼而诡异的烈光,仿佛血色的星辰运行在毁灭所铸就的轨迹之上。
向着眼前这微不足道的一切,向着笼罩着战火的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枯萎之王!!!
遥隔着数十里,血焰里的黄金魔神抬手,拔出了腰间那华丽的长剑,猛然向着此处抛出。
锋锐无匹的利刃撕裂了雷云,破空而来。
然后,深深的钉进了槐诗脚下的泥土里。
嗡嗡作响。
"歪了?"
槐诗茫然,可转瞬间,他就看到,战场上所有的地狱军团齐刷刷的开始了后退,撤出了漫长的距离,
留下了一片庞大的空白。
莫名的,槐诗开始心惊肉跳。
本能的回头看向旁边生无可恋的伏尔甘,好奇的问:“这……他啥意思?”
“单挑,一对一,地狱的阵前邀约,主要是死个人给大家助助兴。“
伏尔甘麻木回答,“以及,甭左右看了,就是给你的,人家指名要挑战你。“
卧槽?
槐诗,眼前一黑。
仿佛刚刚才爬上人生的最巅峰,还来不及别墅小岛,就看到命运的泥头车呼啸而来完全无法接受。
“为什么啊!“
他勃然大怒:“我不就是装了个逼么?这连十分钟都还没有呢,怎么就直接被制裁了!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伏尔甘认真的问:“是你太……能拉仇恨了一点?”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个辅助啊,老兄!“
槐诗已经进入了气冷抖的环节:“为什么这年头大家都这么针对辅助?上分的环境还能不能好了?“
遗憾的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留给他去控诉了。
只是,几个愣神的功夫而已。
那一座宛如山峦的黄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