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待这一场战场呢?白蛇。”
“嗯?”白蛇皱眉。
并没有回答。
并非不理解,而是不明白吹笛人究竟问的是什么?
战争的走向?双方的对比?后续的应变?还是说其他?
太过于笼统了。
也太过于模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吹笛人微笑着重复:“你,如何看待,这一场战争呢?它对你的意义?性质?你的目的和野心?”
“无非,尽忠职守而已。”
白蛇平静回答:“这是我的工作,阁下,也是我同陛下之间的契约,其中并无任何个人的好恶,倘若陛下能够获得乐趣的话,那么就必然如此而行,仅此而已。”
“啊,倒也没错,‘乐趣’啊。”
吹笛人了然的颔首,似是赞叹一般:“对那位来说,深渊里,几乎没什么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吧?
遗憾的是,乐趣总是难寻。
能够遇到这么热闹的事情,那位现在一定兴致勃勃的等不下去了吧?摊上这样的主顾,你也真不容易。”
白蛇没有说话。
按道理来说,自己这时候应该勃然大怒,断然反驳才对,可他实在没什么可怒,也没什么可反驳。
毕竟,吹笛人说得完全没错。
甚至,早几千年就已经有了‘乐子王’这样的称号存在,枯萎之王甚至根本就不在乎,甚至还因此而自得。
在亡国工作,血压稍微高一点都撑不了几年。
而作为下属,白蛇的诸多规划被自己这位上司一时心血来潮彻底给搞崩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习惯了……
至少现在还能习惯。
嗯,在被自己的效忠者给搞到脑溢血之前。
“无需苦恼,白蛇,这不是挺好的嘛。”
吹笛人大笑着,似是鼓励一般:“有时候,手段和目的同样重要,前者是乐趣所在,后者是成果所存,两样之中能得到一个就算成功。
而有的时候,你需要开动脑筋——两样都要拿到手。
所以需要你们这样的弄臣存在,不是么?”
确保枯萎之王得到乐趣,确保亡国得到成果。
两样能掌握住一样,就已经属实不易。
能够在亡国爬升到如今这样近乎一人之下的位置,白蛇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
而他所提出的计划,诚然,对于双方都是两利的绝佳方案。
只是,他却始终没有把握,能够促成双方之间的联合。
此刻,听闻吹笛人的话语,他眼瞳微微抬起,肃然发问:“那么,您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乐趣和成果呢?”
“不必担心,白蛇。”
吹笛人愉快的咧嘴:“我的乐趣和成果,已经得到了。”
白蛇想要说话,可紧接着,吹笛人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回去禀报枯萎之王吧,对他说,我会援手他的计划,不吝支持。”
短暂的停顿之后,吹笛人继续说道:“但同样,我也会对大君提供相同的帮助,不,不止是雷霆之海,即便是牧场主,哪怕是晦暗之眼……
只要张口,只要点头,我都会提供援助。”
在加重了读音之后,吹笛人告诉他:“我会帮助他们的,‘计划’。”
白蛇皱眉:“那么,有什么条件?”
“无需条件,没有要求。不求回报,你们也不必忧虑更多。”
吹笛人提起一枚棋子,在白蛇眼前晃了晃:“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至于这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吧,白蛇。”
他微微一笑,“在深渊里度日已经够苦了,如果还学不会苦中作乐,就只会更苦——学会偶尔偷懒吧,你所效忠的那位陛下说不定也会乐见其成。”
白蛇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恭谨的行礼:
“……我明白了,我会将您的答复带回去的。”
“走好。”
吹笛人挥手道别,“下次来再一起下棋。”
白蛇无言,带着自己的棋子,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这一座思维所构成的殿堂里。
而在吹笛人身后,薄雾里,另一个身影浮现。
另一个,自始至终的旁观者。
“有什么问题么,天成。”
吹笛人回首,看向身后,满怀着好奇:“你好像有话要说。”
“只是好奇而已。”
名为天成的弄臣并没有拘泥于礼节,甚至,除了必要的尊重之外,并未曾对吹笛人这个名义之上的领袖献上敬畏。
吹笛人也并不在乎。
不止是尊崇,甚至未曾期待过什么忠诚。
本身,弄臣就是这样松散又严密的组织,如同地狱人才市场一样,如同互助俱乐部一般,看似一体,但不过只是同一个地方的会员。
大家会因为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