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消失无踪。
一道无奈的叹息声从槐诗身后传来。
“哎,傻仔啊……”
彤姬!
“你终于舍得出场了吗!”
瞬间,槐诗喜出望外,回头看向身后……可在他身后,并没有那个令人心安的坏女人,只有空空荡荡的电梯。
还有那平滑如镜的电梯表面。
镜面之上投影出了槐诗错愕的面孔,然后,渐渐的,浮现出一丝嘲弄的微笑。
“你好啊,圣母婊!惊不惊喜?”
另一个槐诗愉快的说道:“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希望一个把你当工具人的女人来救你?可真不像话啊。”
槐诗眼前一黑。
妈的,为什么一个威权遗物会有这么多套路!
“哦,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威权遗物在套路你了?”
投影中的槐诗依靠在门款上,端详着他见了鬼一样的神情:“以及,为什么罗素没有告诉你这一条关键情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觉得罗素那个老东西会真的对别人抱有信任吧?”
“别开玩笑了,槐诗,他在利用你!”
镜像从镜面中浮现,探出身体,在半空中弯腰俯瞰他的面孔:“看啊,上好的工具人,纯洁的傻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别人利用到现在,谁不喜欢你呢?
把你当负能量垃圾桶的傅依?把你当消耗品的艾晴?只要装作楚楚可怜你就会奋不顾身的莉莉?那个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的罗娴?
还是说,到现在都没告诉过你她有什么目的的彤姬?”镜像疑惑的问,“槐诗,为何总对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呢?”
“……”
短暂的沉默里,槐诗缓缓抬起手,认真的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啊。”
镜像歪头,从口袋里摸出烟卷,搓手点燃,然后朝着他的面孔吐了口烟:“你难道还觉得我会好心到解答你的疑惑?”
“不,我只是很好奇。”
槐诗说:“如果你是我的话,那我也应该是你才对……如果我现在陷入了分裂状态的话,那么你应该也是源自于‘槐诗’的一部分。”
“所以,咱俩应该都清楚彼此的尿性才对。”
他锤了一下手掌,好奇的问:
“——那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你说的狗屁当真?”
镜像一愣,却看到槐诗伸手,顺畅的把烟卷从他嘴角摘下来,自己抽了两口,没感觉味道有什么区别。
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另一包来,又看了看镜像的口袋。
“哇,一包变两包!”
槐诗惊叹:“这里面的东西能带出去么?”
“这时候还在做春秋大梦么,槐诗?”
镜像嗤笑,瞥着他天真的样子:“你难道心里不是一清二楚么?在看到昼夜之镜的瞬间,你就已经陷入分裂了。
谁来了都没用,罗素一脚把你踹进坑里,从此你就只能长眠不起……而罗素,拿着你的心血,你打工的成果,最后再等你死了,在你的葬礼上假惺惺的流两滴眼泪,拿着你的命运之书,功成名就,重建天国谱系。”
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了,在槐诗耳边轻声问:“所以,你自己想一想——”
镜像深吸了一口气,怒吼:
“——你他妈的是不是个傻逼?!”
“我是傻逼,你是什么?”槐诗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你好聪明哦,好厉害哦,嗓门还那么大,你是不是特别期待我反驳你?”
“我他妈的怎么就跟你这个傻逼同源一体?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你不自量力照了那破玩意儿,我至于变成这副屌样跑出来?”
“让我猜猜看?”
槐诗抽着从镜像那里抢来的烟:“按照常规剧情——咱们两个,只能有一个囫囵着走出去,对不对?”
“你这么聪明,那怎么不猜一猜,明明简单的条件,为什么照过的人里十个人就有十个人出去之后变成了脑残?”
镜像扯着嗓子,在槐诗耳边咆哮:“因为老子不愿意!!!听好了,老!子!不!愿!意!”
“好赖不听,不愧是我!”槐诗赞赏的拍手:“也就是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决方法了,对吧?”
镜像嗤笑:“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啊。”
“在镜子前面自己给自己磕头?我应该没自恋到这种程度吧?”
槐诗笑起来,弹掉最后的烟灰,在脚底下踩灭:“姑且问一句,如果我让你出去的话,你会干掉什么?”
“当然是弃恶扬善,重新做人!”
镜像郑重的保证,没说完就被逗笑了,“我这么说你信不信?得了吧,槐诗,为什么对自己也要这么婊里婊气?
你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你那些连自己都会害怕和唾弃的想法,你难道就没有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