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嘎失望地摇头:“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
她取出了自己的魔药壶,拿起寇斯切的汤勺,倒出一滴,倒入了他的嘴里。可这一次往常的剂量已经不能再带来神奇的效果了,寇斯切依旧痛苦。
她愣了一下,有些惊慌,不断地将魔药倒入了寇斯切的喉咙里,直到半壶过后,寇斯切才勉强地回过气来。
可是他的脸色在舒缓了一瞬之后,再度铁青。
好像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无数青紫色的血管自松弛的皮肤下面浮现,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身上爬行,令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捂住心口,剧烈地喘息。
“我感觉……不太……”
他猛然吐出了一口漆黑的血液,艰难地发出声音:“不太好……”
啪!
好像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从他的躯壳中响起,他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神情骤然变得错愕又震惊,到最后,变成了难以言喻地狰狞。
看向呆滞的芭芭雅嘎。
“……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的药……不对,我的药不应该……”
雅嘎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脸色惨白,可紧接着,忍不住惊叫。
因为寇斯切已经自轮椅上起身,枯瘦的手臂猛然深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愤怒地将她从甲板上提起。
“贱人!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发誓!我不知道!”
雅嘎惊恐地流泪,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那一瞬间,寇斯切的面孔,彻底的兽化。
如此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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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仓的机房里,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阴言好像倾听到了远方混乱的声音,忍不住冷笑,低头看了看口袋的位置。
原本那一瓶能够让活人延寿、死人复生的奇异魔药如今就藏在他的口袋里,装在另一个不起眼的瓶子中。
而芭芭雅嘎的银壶中所灌的,早已经被他换成了‘红帽子’这个角色带上船的恐怖杀器——‘冥河之水’。
这才是为何所有人都是三阶,只有他一个二阶的原因,也是完成自己的秘密,杀死寇斯切的依仗。
不,倘若妥善使用的话,搭配红帽子隐身的能力,甚至能够杀死船上的任何人!
自从上船以来,他一直隐忍克制到现在,寻找着任何一个能够杀死寇斯切的时机。
结果他却发现,那个老东西智障老头儿的外表之下,竟然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简直没有丝毫下手的空隙。除了维护自己生命的芭芭雅嘎之外,他不信任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
而看似风烛残年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更是令他为止恐惧的黑暗本质。好像囚禁着千万个灵魂一样,寇斯切残忍地压榨着这些封锁在体内的灵魂,汲取着一切的力量延续自己的生命。
倘若这一份力量得以释放的话,不知道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灾害。
不过现在这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冥河之水一旦入腹,那么寇斯切便必死无疑。
那并不是不可救药的猛毒,而是自白银之海的深处所撷取出的奇迹造物。
倘若劫灰是生命死亡时破灭的精粹,那么冥河之水就是魂灵衰败溃散时所留下的沉淀。它本身就代表着灵魂的衰亡和破灭,任何人只要饮下一滴,灵魂就会衰老一岁。
而他倒入芭芭雅嘎药壶中的剂量,足够一个四阶升华者在瞬间风化死去,更不用说原本就时日无多的寇斯切了。
不死的魔王今日将迎来自己的死期。
战胜的他却不是勇者,而是他自身的生死大限。
而他,则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只要隐藏起来,等待这一艘船上所有人都在寇斯切临死之前的挣扎中灰飞烟灭就好。
最终,自己会抵达新大陆,成为唯一的胜者。
他压抑着自己兴奋地笑容,抬起头,然后,看到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魁梧人影。
不,与其说是魁梧,更应该说是庞大,仿佛巨人一样。
阴言愣在了原地。
“抱歉,进来之前忘记问你。”
兜帽之下,一个沙哑又嘲弄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进来么?”
阴言呆滞地仰头看着他,试图后退,可是来者的斗篷之下,骤然有一截触须一样的肢体弹出,缠绕在他的脚上。
“看在曾经是队友的份儿上,我不想太过粗暴,毕竟大家都身不由己。”
说着,来者缓缓地扭了扭脖子,摘下兜帽,露出了那一张遍布伤疤的熟悉面孔,向着他微笑:“可以将你怀里的魔药给我吗?”
那一瞬间,阴言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收缩在了一处。
“怎么……是你……”
紧接着,黑暗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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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祥和与安宁的晚宴在嘶哑的尖叫之中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