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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是东西(1)(1 / 2)

你真不是东西(1)

周启深很快反应过来, 忍着一身伤痛上车, 把废了半个车头的路虎开得风驰电掣,追命似的往地面去。

眉骨的伤口没止血,血不停涌出, 糊着他的眼睛又辣又疼。视线看不清, 跟半个盲人一样, 刮倒了一片指示标志和路障。

周启深手背抹了把眼睛, 血蹭得满脸都是,看见灯光明亮的东门口,赵西音跑着出来。

周启深油门一加,甩了把方向盘, 车身几乎是九十度转头,截了赵西音的去路。他下车,浑身是血,触目惊心。每往前一步,赵西音就后退一步。

说什么?还用得着说什么呢?

赵西音把车库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揭了伤疤, 撒一撮盐, 最后往沸腾的油锅里一丢,这两年好不容易新长的血肉,又都炸开了。

“藕断丝连”“难舍难分”,这些字眼跟过山车似的在她脑里冲撞。赵西音看着周启深血红的眼, 几乎瞬间就崩溃了。

时至今日,他周启深还是不相信她。

重逢之后的点滴温情和跃跃欲试, 不过是扯了时间做遮羞布,说到底,他周启深也没真正说服自己。赵西音觉得,“粉饰太平”这个词,简直为他俩量身定做。

周启深又返身朝车边走去。

他拉开副驾门,把香槟玫瑰拿出,花和礼物往赵西音怀里一塞。

男人眼里全是红血丝,眉骨豁开的口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修罗场爬出的死士。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周启深瞧不出情绪,身上除了血还是血。

送完礼物他又坐回驾驶位,五官跟凝固了一样面无表情,可系安全带时,右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三百多万的路虎,就像一堆破铜烂铁摇摇欲坠。

赵西音猛地跑上前,把玫瑰和礼物全砸还给了周启深。

“你都这样了还想干吗,开车上路是想自个儿死吗?你作死没事,但别连累无辜的人!”

花枝上的刺刮到周启深的伤口,往火上浇了一瓢油。他拧过头,顽劣一笑,“谁无辜?姓孟的?你想心疼他就明着说,他还在车库里待着,回头你告诉他,最好给我长点教训,爷今儿没把他撞死是他命大。”

男人真要顽劣无情,谁都拦不住,拦不住嚣张气焰,拦不住出口伤人。偏偏还一双眸子坦荡荡地望着你,气势如风起,压住一身狼狈,唯我独尊。

赵西音气晕了,气得语不成调,气得喉咙眼弥漫血腥味。

她扬起手,巴掌落了下来。

周启深脸一偏,挨的是左边。

疼么?

一点也不疼。

她窝着掌心,落下的时候也挑了地方,往他没伤的位置打。这哪是打人,最多只是泄愤,一个狐假虎威的耳光,其实内里都是失意委屈。

周启深几乎一下子软了心。

赵西音多恨啊,抬脚就往他车门踹,她跳舞穿的平底鞋,薄薄的鞋底踹在钢板上。一脚接一脚,身体晃动的时候,眼泪也跟着飞。

周启深绷着脸,没几秒就解了车锁,自己把车门打开,紧着嗓子没好语气,“踹什么门?门硬还是你脚硬啊?踹伤了还跳不跳舞了?”

赵西音眼泪更汹涌了,全往他腿上踢了。

周启深就这么坐着,任她踢,踢得眼皮都不掀一下。再铁的身体也扛不住这等凌虐,他耐不住,烦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赵西音!”

赵西音凶回去,“周启深!”

双目相对,一刹安静。

两人的眸子里,凑齐了贪嗔痴恨爱恶欲七宗罪。

周启深没崩住,拽紧她的手猛地往跟前带,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下一秒,男人冰凉的唇齿落在女孩儿的脖颈。

赵西音一声痛叫,痛得她眼泪如雨下,几近声嘶力竭,“周启深你个混蛋!”

周启深鬼迷心窍地咬了她一口,不是**,不是温柔,白牙血口地往下咬。皮肤先是泛白,然后血液集涌,成了一圈带着血丝的痕印。

赵西音顾着疼,眼看着那堆破铜烂铁凶猛地开上了主路。她蹲在地上,散碎一地的玫瑰花瓣悲情壮阔,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

周启深心里有数,开了十分钟不到就靠边停车了。

孟惟悉太狠,先发制人,那几拳都砸在了要害处。周启深右脚痛得钻心,差点刹车都踩不住。他喘着气,给顾和平打了个电话,“你跟老程过来一趟,我开不了车。”

之后,老程那辆黑黢黢的奔驰g500打着双闪,横冲直撞着过来了。老程下车时对顾和平丢了句,“驾驶本借我扣分啊。”

顾和平靠了一声,“你找周老板,他的烂摊子。”

等看清周启深的车后,两人都愣了。车头撞成这样,撞泰山呢?老程敲了敲车窗,十来秒后车窗才慢悠悠地滑落。

沉稳如老程都沉不住了,怒气上脸,“操,哪边孙子干的?”

周启深没吱声,甚至连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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