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待众人说完,上前一步,转过身来,抽出佩剑,对着自己归属自己统领的四彪营人马叫道:“我郭药师及我统领将士,从今后一生追随上使,开疆拓土、攻城伐战,绝无退却,若有违逆,便如此指!”说着挥剑将自己左手一个小指砍断,顿时小指断处血流如注,郭药师却眉色如常,只是盯着自己手下众将士。
这些常胜军见郭药师断指盟誓,也都举着手中兵器狂吼道:“追随上使,绝无退却!”
“追随上使,绝无退却!”
“追随上使,绝无退却!”
郭药师这才收起佩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向伤口上洒了些药末,顿时血就止住了,郭药师得意地将瓷瓶收好。周南在台上抚掌道:“郭将军真是豪杰,本使想敬郭将军一杯,怎奈没有烈酒啊!”摇摇头,颇为可惜。
郭药师今日豪情大放,对手下喝道:“上酒!”
这些常胜军自然知道哪里有酒,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军士搬着酒坛和酒碗跑过来,给周南等人都倒了一碗。
周南端起碗来,对着郭药师说道:“郭将军勇烈,又断指盟誓,追随于我,这碗酒,我敬郭将军!”说完,一仰脖将酒喝了下去。
郭药师见上使很给面子,也是一口干了。军士在旁边过来又给倒上。
周南端起酒碗,对着台下新封的五位彪官和场中士兵说道:“这碗酒,预祝天军恢复燕云,收复故土!”
几个人又将碗中的酒干了,周南看看郭药师,赶紧说道:“今日每位官兵酒二斤,肉半斤!以示庆贺。”
下面的士兵兴奋的大叫道:“多谢上使!多谢上使!”
周南安排了一下,让石岳今日带兵守城,就在来时的护卫下回留守府去了。
郭药师满面红光,骑上马,带着自己手下的人马先回兵营去了。一路上,四彪营的指挥使、副指挥使前呼后拥,满是奉承,快要到大营门口的时候,郭药师忽然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栽下来,倒地不起。
二十多名正副指挥使连忙下马查看,只见郭药师满面红光,嘴角有一道血迹流出,只是口鼻里已经没有了气息。再翻过身来,只见后背上一片殷红,也不知道是箭伤复发,还是坠地后将伤口摔开。
这些人连忙将郭药师抬入大营内,又不敢怠慢,派人火速去报知上使。
虽说这些指挥使们心中也有怀疑,觉得是这上使弄的手脚害死了郭将军。可是一来郭药师刚才甚至断指盟誓,效忠周南,二来刚才喝的酒又是他们自己的士兵搬来的酒,而且喝酒的人又不只郭药师自己,三来他们也都知道前些天周南与郭药师同时中箭的事,四者前日平乱,周南手下的人马可是已经掌控了留守府大势,要杀一个养伤在床的郭药师易如反掌,何必却要改日再暗中下手呢?
眼前的郭药师口角流血,伤口迸裂,所以这些指挥使们一致判定是旧伤复发而亡,再也没有其他疑虑。现在局面刚刚稳定,就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身居指挥使之职,更为敏感,做得好,就能保住官职,甚至提拔为彪官;做的不好,一撸为民,甚或被杀都是有可能,所以这些指挥使现在想法出奇的统一,一面维希大营内军心稳定,一面派人报知上使,请上使处置。
刚刚回到留守府的周南还没有换衣服,韩贵就领着一名士兵进来,那士兵刚才在大校场见过周南,一进来便对周南说道:“禀上使,郭将军回营途中突然坠马而亡,指挥使们特命小的请上使前去主持大事。”
周南奇怪问道:“郭将军一生戎马,怎会从马上坠落而亡?现在何处?”
那士兵答道:“郭将军现在大营,不知为何坠马,只是坠马后口鼻流血,箭伤复发。”
周南顿足道:“郭将军只是性急,若是多养几日……唉!”又对那士兵说道:“你头前带路,我这就过去。”
说着走到一边,对马大丘嘱咐几句,周南这才和韩贵跟着这个士兵去了。
周南骑着马,赶到郭药师彪军大营,立即有几名指挥使迎上来,将周南请到一间营房内,只见房内一张床上躺着郭药师,周遭围满了各个指挥使,少说有二十多人。周南走到床前,略略看了看,又让人将郭药师翻过身来,只见背后箭伤裂开,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留下的是一片黑色淤血凝固在伤口处。
“可请军中大夫看过?”周南问道。
旁边有人答道:“已经看过了,说是箭伤未愈,今日活动太过,血行加剧,以致伤口迸裂而亡。”
“我正要依仗于郭将军,奈何天不假年啊!”周南长叹道。
房中这些指挥使们互相看看,忽然齐刷刷对周南躬身行礼,说道:“我等愿为上使扑汤蹈火,绝无二话!”
周南虚迎一下,说道:“诸位都是军中豪杰,我自然看重,诸位先安抚好各营将士,厚葬了郭将军,再商议彪军之事。”
一番话说的这些指挥使心里大定,正要感激周南,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守城的石岳,石岳见周南在,便上前说道:“禀将军,萧干带大军来到城外,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