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拉着余里衍和银瓶跑到马车旁,弯腰将余里衍柔弱的身躯轻巧的抱了起来,余里衍面上一阵醺红,紧闭着双目,直到身上一松,周南的胳膊离开了自己,才微微转过脸来,看着外面,只见周南又将银瓶也抱到车厢内,又关紧车门,催促高远快走。
余里衍想开口问,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车里面透过窗口,只见马车已经跑了起来,鸿雁酒楼越来越远,周南和刚才那个带她们出来的同伴身后已经被大批皇宫侍卫追了上来。
周南那个同伴正半跪在地上,用箭去射追的最近的侍卫,胡都古也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去。
“公主,公主,你看……”银屏坐坐马车里,摇晃着余里衍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周南的身影越来越小,余里衍禁不止焦急的坐直了身体,想告诉周南快上马车,却喊不出来,只是紧张地看着远处的周南。
“公主,周英雄一定能逃出来,你别担心了。”银屏看出余里衍的担忧,又改口宽慰她道。
“公主,不须担心,我等只是兜个圈子,大郎定会在前面和我们会合。”前面驾车的高远听到车厢里银屏的话,也安慰余里衍道。
周南和高守孝二人见马车跑开,也跟着向北跑去。后门胡都古也拼命跟上,喊道:“周英雄,带上我。”周南皱了皱眉,放慢脚步。后面的皇宫侍卫一见逃走了几个人,只剩下这三个了,又见这三人带着伤,更是紧追不舍,前后只有几丈远的距离了。
高守孝早已将弩弓背了起来,现在高守孝手里拿的是和周南一样的长弓,可是高守孝现在也不敢回头射箭,回头射箭的时间,早就被官兵追上了,再说,若是回头射上一箭,提醒了这些追兵引得后面的追兵都停下来回射,那他门三个人岂不是成了活靶子了?
忽然周南一拉高守孝,高守孝随着周南的力道拐进了一条小巷,胡都古自己也知道逃命要紧,紧跟着拐了进来,不禁大喜。紧随而来的侍卫也拐了进来,和胡都古看到的是同样的场景,只是和胡都古的反应不同。
只见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是在拐弯处停着一辆马车,一个马夫坐在车上,三个人跑近了,那马夫连胜催促他们上车,正是和他们分开半日的高守忠。马车上面有一个奇怪的木架子,木架分成了好几层,每一层的木架前面都有两三个闪着寒光的亮点,正对着后面。
刚刚拐进小巷的侍卫忽然站住了,动也不敢动,可是后面还有更多的侍卫冲进来,将前面的人撞进小巷里去。那后来冲进小巷的人一旦看到那一排排的寒光,也都和前面的人一样,止住脚步,再不敢上去。
周南和高守孝二人一个跃身,便上了高守忠的马车。高守孝在木架子后面,一个转身,就将木架揽住,呲着牙嘿嘿一笑,将木架上的点点寒星对准了后面那些呆呆站立的侍卫。胡都古连滚带爬,终于也上了马车,这才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
驾车的高守忠见三人都上来了,用力一击马股,那匹马撒开四蹄向前跑去,高守孝见马车已经跑了开来,伸手就要拽那根连接驽机的悬刀的绳索,就要将弩箭发出,周南手一压,将高守孝的肩膀摁住,高守孝不解的看了看周南,周南沉声说道:“不可。我们既都跑了,何必多杀人呢?”
高守忠驾车出了小巷后,一带缰绳,将马车向左一拐,马车一路烟尘向北而去。这条路是昨天他和高远、周南都看好的,连躲藏马车的小巷都是他们几个共同定下来的,以免到时候周南从酒楼里出来后找不到。包括马车赶到酒楼附近后,都是由藏身酒楼二楼的高守孝来掌握的。他们昨天约好的就是高远和高守忠二人各驾一辆马车,如果酒楼内发生变乱,就由高远和高守忠将马车赶到预定地点,周南救人出来后再与二人汇合;如果酒楼内没有发生变乱,周南则会到远处与二人汇合。
昨天高守孝和周南二人晚饭在酒楼下大堂吃的饭,吃过饭后找机会就闪身进入到酒楼藏了起来,原本是想等酒楼伙计安歇后再进行布置的,谁知道余里衍直接把掌柜和伙计都遣散了,更是便宜他们做事。
周南和高守孝两个人,先是在前院院墙下放了两个铁夹子,铁夹子上还涂了药,这是他们打猎常使的手段,给大猎物下夹子时,怕猎物带着夹子跑了,就在夹子上用药。又在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窗户处安置了一个上了弦的弩弓,倘若是有人经过,就会牵动连接弩机的线,弩上的箭就会准确射中经过此处的人;在前院进入穿堂的地方,周南找了一截木头,用粗绳索吊了起来,再将这段木头像荡秋千那样,吊到最高点,用绳索拴住,系成活结,然后在前院里做了一个引发装置,经过此处的人会牵动机关,牵开活结,使得固定在高空的那段木头荡下来,砸伤来人。经过这样几个机关后,周南估摸着也就不会有几个人了,剩下就由他和酒楼楼上的高守孝暗中用箭射倒,悄悄的带上公主离开,今夜的事就无声无息的平息了。
至于最后那段“普降甘露”的压轴大戏,纯粹是周南为了预防意外,黑夜之中,无聊之下才和高守孝做的机关。原本只是能为了引起大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