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被高远说的脸上一红,笑道:“我自然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更不会将寨中百姓置于险境。请大哥放心。眼下,就是先派出人手,到各处搜罗打探消息,只要我等消息灵通,加上我刚才说的大势,定能在这乱中取栗。”
高远听的有些糊涂,埋怨道:“大郎你便说说,如何乱中取栗子呢?”
周南被高远逼问的没办法,只得说道:“不要看现在各州县都有兵马驻扎,固若金汤。可等到形势危急之时,便要人心惶惶了,就如我们这山寨,在快要被人攻破的时候,若有人出来告诉你,他有办法可以救山寨,你会不会信呢?”
高远皱皱眉头,说道:“自然要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周南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我的法子了。先趁拿南朝做幌子,诈来一处州县,再拿这州县去骗南朝,总之两头吃利就是了。”
高远苦着脸,说道:“怎听来听去,不是诈就是骗的,总不让人安心啊?”
老郑头也是满脸担心,说道:“骗一个人好骗,骗一州人难啊。”
周南不想再被这两个人盘问下去,说道:“大哥你问起眼下之事,我这里还真有件事,须得马上就做了。”
高远这一晚上被周南说来说去,绕的有些晕了,见周南终于说到要紧事,连忙问是什么事要马上去做。
周南正色说道:“这一次官军攻打山寨,亏得没有打进来,若是打进来,这山寨里百姓岂不是遭了殃?”
老郑头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周南继续说道:“凡是应该预留退路,我是想,在后山悬崖那里留条路。万一遇到紧急事情了,不致无路可跑。”
一听周南这话,高远和老郑头都是点头同意,以前建山寨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种情形,倒容易让人堵在山寨里等死。周南现在说出来,确实是该马上做了。”
高远说道:“还是老规矩,这些天我继续带人守寨子,大郎你就专心做这事。”周南点点头。
三人边说边喝酒,一夕夜谈,让周南在向高远、老郑头说出自己想法的同时,也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让周南彻底想通了,这个时代,和自己以前那个社会成立前的任何社会都是一样的,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想活的好,不给人欺负,就要有实力,用实力才能说的起话,别的都是虚的。现在他是身处夹缝之中,如果不想被南北几方势力绞杀,就要尽早的成长其来。
他现在要开始他的行动了。
沉寂多日的萧干终于也要开始行动了。
这些天来,他忍受着部下们的误解,忍受着朝中大臣们的指责,甚至还要忍受着军中随便一个无名小卒的闲言碎语。这些天来,到处都在说他萧干怕了,说他萧干只会像草丛里的兔子一样逃窜,丢尽了草原勇士的脸面和荣誉,这些话,都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还是忍着。甚至宋军偷袭进入辽地,截杀了他二十多远拦军,他的五百人的远拦军还被这股宋军杀掉,他也忍者。甚至他的先锋军统领萧普达带着他的三千勇士在易州西山里,在一个小小山寨前被打的只剩一半,甚至萧普达自己都被人击落马下,连萧普达的坐骑都给抢了,萧干还是忍着。逞匹夫之勇的,不足成大事,萧干这些天来,如修行的和尚一样,静静听着各处传回来的情报,默默等待。可是每此只剩下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萧干一想到这些,他瘦削的脸庞就紧紧绷着,嘴唇毫不掩饰被牙齿咬的毫无血色。这些天,他的亲兵也都只是远远跟着,不敢轻易上前,生怕萧干暴怒之下拔剑杀人。
萧干不想做这些徒惹人烦的事,他需要平心静气,专心致志思索白沟河对岸宋军的意图。他每天最投入和关注的就是听取远拦子们的报告,先锋军下面的远拦子本是向先锋军统领报告的,在他的要求下,远拦子一律回营先向他报告。
他的大部人马现在都散处涿州城南的东西两侧野外,萧高六带着奚人部族在范阳村西面,讹里刺和耶律斤则带着契丹和汉人合军五千,散在涿州东面,距离涿州有十里左右,这已经是他的部下接到他召唤后及时赶到的最远距离了。他自己则带着一千亲卫军,以身犯险,在涿州西五里处徘徊,每日里只令兵士们打磨兵刃,渴了喝马奶,饿了吃干肉,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等他的命令。他自己更是连胡须都顾不上刮。因为萧干在的位置,已经极其接近宋军前哨了,所以平日里只能这野地里躲藏埋伏着,等待最后的机会。
萧干现在在一处土丘下来回踱着步,默默算计着。刚才那个远拦子报告说,宋军前军已经在范阳村扎营。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从五月二十七日,他令萧普达伪作大军,打着他的旗号,向西去追击那股宋军开始,他就一直在注意在河对面的宋军的动向。
二十八日傍晚时分河对岸宋军开始在河上架设浮桥,扎捆木筏,从河上渡军。
二十八日亥时,宋军前军进入容城空城,在城中休息半夜,前军即向北进发。
二十九日巳时,宋军前军过定兴,修整半日,造饭,进食,继续北进。
二十九日酉时,宋军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