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可世率领手下步行上山后,误打误撞,到了无忧寨南寨墙南面的山坡上,与无忧寨中间还隔了一道山谷。而萧普达的骑军仗着马力,从东和西两路包抄杨可世,没想到抄过了头,赶到杨可世头里,来到了无忧寨南寨墙外面。
杨可世一行三百多人虽然逃不出去了,可一时辽人还没找到他们,却意外的找到了倒霉的无忧寨。
杨可世现在紧张的向下注视着,只见山坡下,那座山寨寨门前,番兵人影憧憧,人喊马叫,显然番兵已误认为杨可世他们进入了这座山寨。
辽兵中也早有知情的远拦子将昨日五百远拦军攻打山寨却被那支宋军从后攻打之事告诉了萧普达。
从这山寨里射出来的箭俱都是南朝军中制式箭矢,远拦子攻打山寨又被宋军攻打后队,现在被他们一路追杀的这支溃逃骑军明明进入这山里,却无影无踪了,八成是进入了这座山寨之中。
萧普达倒不是一点就着的脾性,只是这已经不单单是三件事了,联系在一起去想,更有说服力。眼看他率领三千生力军,追杀这三百人的疲惫之兵,天黑了,被追杀的逃兵也看不见了,这如何能回去交令?既然追到这里追丢了这支宋军,现在又有许多这现成的理由摆出来,若真的逃走的宋军是躲进着山寨,也省的漫山搜寻了;若山寨里没有宋军,这山寨有宋军箭矢,正好做个替罪羊。
想到了这里,萧普达也不让手下去喊门了,更不用先礼后兵,在他看来,这提马便能跃过的山寨,见到官军威势,还不吓得开门投降?拳头永远比礼数让人臣服,所以萧普达直接下令,立刻攻打无忧寨。
因为上次在寨门处吃了亏,所以有远拦子带领萧普达主力来到了南寨墙外的护寨河南边,便让人马停下,萧普达自在南寨墙外指挥攻打山寨。
耳边号角响起,只见最前面的令旗连连挥舞,立刻便有两队手持盾牌的骑军下马来到阵前,排成两排,用盾牌遮护住身后射手,便有骑军向寨墙上射出火箭。三千辽军,虽然只有一半人马摆开阵势,却比五百远拦军有气势多了,而且一上来就开始发射火箭,目的就是先惊扰山寨里的人。
无忧寨里的人吃过晚饭后,都早早歇下了。面对危险时所迸发的体力,需要事后更多的休息来补回,虽然刚入夜,山寨里早已是寂静一片了。只有寨墙上值夜的人在勉力支撑着,看守着寨墙。辽军人马出现在外面的时候,护家社的士兵就已经在各自位置藏好了,静静等着辽兵如何行事。
南寨墙处不比其他寨墙,这里地势平缓,寨墙有一百多丈长,寨墙上虽然也有大的木盾,可毕竟这次来的是三千人的先锋军,旗号又打的多,看起来声势更是惊人。一次箭射,就是三排火箭射了上去。又有骑兵纵马在寨墙下的溪水边来往奔驰,呼喝纵掠,干扰人心,间或对着寨墙上的空档射箭;见寨墙上有人回射,就纵马返回本阵。一时间一百多丈的寨墙外,人喊马叫,火把四起,箭矢飞射,顿时寨墙上的压力陡然增大,只是留下的这些值守的护家社士兵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周南和高远都没有在,两个人都觉得官军不会因为他们一个小小山寨,就在这大战在即的关键时候无聊到找他们的麻烦。可是谁也没想到,上午才退走,夜里官军就杀了个回马枪。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回马枪不是针对他们,更无法料到这只是萧普达碰上山寨,拿他们山寨准备做替罪羊。真应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话,周南和高远二人,更想不到已经实实在在的替杨可世背了黑锅,被萧普达认定是南朝军队的同伙了。
周南是刚刚睡着就被人叫醒的,一听说官军又来攻打山寨,来不及细问,便跟着跑向南寨墙上。周南上了寨墙,向下看去,才知道形势有多紧张。下面的官军仗着人多,轮番向上射箭,也有火箭,火箭射在木盾牌上,把盾牌引燃了,等寨墙上的人在换新盾牌的时候,底下的官军就趁机猛射,寨墙上的虎卫都的人和赶来帮忙的百姓已经死伤了十几个人,官军的火箭还在如雨一般射过来,木盾牌眼看不够用了。
周南向帮忙的百姓喊道:“浇水!浇水!把木牌都浇上水再用!”湿了的木牌,可以多延缓引燃的时间,让盾牌用的时间更久些。
这时候高远、老郑头等人也来了,周南又安排鹰卫队的人分出一半的人上孤山上,向下面的官军射箭,扰乱官军。经过一番布置,在家休息的护家社士兵陆续上了寨墙,刚才岌岌可危的形势终于缓解了。
可是老郑头一脸困意的脸上掩饰不住凝重神色,作为曾经在军队待过的人,他自然知道对峙下去的结果: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了,这还是夜里,如果是白天,官军几千人攻打,只怕半个时辰就会被官军打进来。
寨墙上虎卫都的兵士也朝下面的官军不停的射箭,官军中不时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或死或伤;寨墙上虎卫都的兵士都靠着箭垛或木盾牌,被射伤的还不多。可从周南上来,短短一刻钟里,还是有六个虎卫都的兵士被射伤,两个兵士被箭射死。
现在周南和高远也都亲自持弓站在箭垛后,和兵士们一起向下射箭。周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