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虺在那一夜的极度伤心失望之下,找来了伊挚先生手写的一副羊皮手卷,在祭祀台上割破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在羊皮卷上的。
然后围着祭祀台上殿上艾草,在烟雾迷梦见,让自己如癫狂一样,仲虺双眼向上翻起,只留着白眼珠,这时候飞来了几只乌鸦,围着祭台盘旋,呀呀的叫着。
仲虺把羊皮手绢扔在炉火中烧了,炉火中窜起一股蓝色的火苗,一股青烟袅袅升起,如仙似幻,空中一直盘旋的乌鸦猛然扑闪着翅膀朝一个方向径直飞走了。
仲虺满头大汗颓然坐下,神色恢复了正常,迈着沉重的步伐身心疲惫的走下祭祀台。
仲虺好久没有做过这种巫术了,他一时间为自己的嫉妒找了一个发泄口,但是做完之后,内心并没有开心很多。他想自己也许不该嫉妒伊挚先生,每个人的才华都是不一样,就像伊挚先生也曾经很羡慕自己的才华。
但仲虺终究是个心胸开阔之人,第二天当太阳升起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就开朗多了,一直隐隐压在胸口的那些东西不见了。他恢复了那爽朗的笑容。
仲虺收拾好去大堂上找天乙商议国事了。
天乙看到仲虺说“仲虺将军,近日身材飞扬,看来我大商是越来越兴盛了。”
“大商,如今兵强马壮,百姓粮食满仓,人人都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当然也一样了。”
“哈哈。仲虺将军,我们一起去骑马去,这商国之内,之后仲虺将军能陪朕跑上几圈了!”
商国的马圈之中,如今都是良马千匹,尤其有几十匹湟里且上次在斟鄩换回来的西域良马,神峻异常。天乙和仲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牵出来出去跑一圈。
这些战马天生就属于疆场的,放上鞍辔之后,就已经躁动不安了。天乙和仲虺上马之后,就开始如风一样风驰电掣的飞跑起来,那马蹄踩在土地上的声音是那样铿锵有力,步伐又透着那样的轻盈。风从鬓角胡子边吹过,一种畅快的感觉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让人兴奋异常,这比喝酒还要过瘾。
几圈马跑下来,天乙和仲虺都感到心情分外舒畅,浑身的汗毛都觉得能呼吸到伴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真是舒服啊。”两人在一个大树下马休息,天乙从马上摘下酒囊自己喝了一大口,扔给仲虺,仲虺将军伸手接过,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痛快。
“你给我留点!”天乙道。
“哈哈,大王不要这么小气!”仲虺笑了。
“哈哈,仲虺将军、伊挚先生还有庆辅和湟里且等你们都是大商的栋梁之才啊。瞧朕的这些军马战车,军队如此骁勇善战都是仲虺将军训练有素,战车铸造如此精良。尤其仲虺将军和伊挚先生一个主国政,一个主持军政,一个制定农耕策略,一个厉兵秣马。就如同朕的左右手,朕和你们比起来朕是很多地方不如你们,只不过我生下来就是这商国的国君,才能有幸有你们辅佐朕!”
仲虺听着天乙如此说,内心充满了感激。大王并没有只是依赖伊挚先生而忽略自己。
“能够跟随大王,才是我们的幸运,没有大王,我还依旧缩在薛国,我是和大夏军队较量过的,即使有了盔甲战车,薛国也根本在天子那不堪一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如今我们大商恐怕天子也不能小觑了。”
“伊挚先生和朕说朕要做一个素王,定要低调忍让,不可张扬,不可称王。朕和你们都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兄弟,你们之间希望也一样亲如兄弟,大家心齐如一块磐石,大商才能真正的强大。”
仲虺听了内心感觉更加惭愧了。“大家一定永远都是好兄弟,一定誓死追随大王!”
“喝酒!”天乙又把酒囊扔了过来。
仲虺继续咕嘟咕嘟,这酒真是不错,仲虺都呛的咳嗽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有洛后山有一个院落,木头栅栏围城的围墙,院子中干净平整没有多余的花木,房屋也是大块木头搭建而成,粗狂中不失去古意盎然。这里依旧是有洛宫殿的范围,不过藏在有洛宫殿后面的山丘后面,人迹罕至。太子惟坤坐在一个床边,在熬着一鬲稀粥。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鬓发散乱,在沉沉的睡着。
有洛王妃在闻出履癸所赐的美酒中有断肠毒药,心中电光火石之间。她在蚕丛的时候就对各种毒药分外熟悉,所以才会有不动声色的红花之毒让妺喜不能怀上孩子。
有洛王妃猛然想起直接喝下断肠毒酒肯定是不会有救的,但是如果喝毒酒之前先喝下刚从羊身上取出的热羊血,在半个时辰之内,呕吐出来,性命应该会保住。
于是有洛王妃,偷偷叫下人去花园中杀掉一头公羊,在用缶把热羊血接来放到偏室。
下人手脚很是麻利,取了一个缶,飞步到花园中的羊圈,匕首斜出就割断了一头公羊的喉咙,献血汩汩而出,冒着热气和泡沫流到缶中,不到一刻钟就回来禀报已经准备好了。
有洛王妃趁着给洛元妃更衣的时候,让洛元妃赶紧把热羊血大口喝了,只说了两个字“装死!”
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