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轩辕翰分毫不听自己的劝说,义无反顾决绝而愤怒地离去。
一时间,纯太妃的心里满是五味杂陈。
此时,她又何尝能接受如此恍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这怎么可能,轩辕烨……他竟不是先帝的骨血……”
冥思良久,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承华殿。
自己这一生,与先帝之间的点点滴滴顿现心头,如流水潺潺般,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着。
伴随着这一世的情仇爱恨,喜怒与悲哀……
先帝此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太后与自己。
虽然自己入宫晚一些,未曾拥有那个高高的位置。
可先帝却是在她入宫后,对她更为用心和疼爱,相敬如宾,呵护备至。
本以为,也就如此平淡一生,安静地度过,安稳地生活。
有个人疼爱自己,还有个儿子相伴,亦算足矣!
直到有一日,守护者后人的画像被人送入宫中。
一切,便都变了。
先帝的眼里,不再有任何人。
整日,只同一张画为伴。
的确,那守护者后人,是个连身为女子的自己亦是一见便此生再也忘不了的模样。
更何况是先帝呢!
世界很大,可她自己的世界却很小很小,然即便只有如此卑微狭小的世界,亦从此彻底失去了颜色。
可谁都没想到,后来,守护者后人在被送入宫中的半途中,竟遭遇意外失踪了。
先帝得知此消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期盼顷刻间变为意难平,遂一口鲜血喷出,从此便流连于病榻,直至薨世。
不成想这一丢,便是几十年,在此期间,西秦更是天灾人祸不断。
被其余三小国频频侵犯,自己的儿子,亦是四处征战不断,灵空大陆上,到处战火连绵。
太多的百姓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仿佛整个天下大乱了一般……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着,刚一跨步出殿门,脚下忽地一个踩空。
“太妃娘娘当心脚下!”
幸亏尚还侯在门口的欢儿看见,赶忙疾奔上前去将其一把扶住。
着急关切地道:“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怎料纯太妃至今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下的危险,只一个劲地发出着喃喃低语。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纯太妃如此似惊魂不定的模样,欢儿亦是相伴其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
忽然,纯太妃一把紧紧握住了欢儿的手臂,紧紧盯视着她的眼睛,说:“殿下和王妃,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绝对不能……”
欢儿不明白地道:“殿下和王妃娘娘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纯太妃一个劲地摇着头。
回忆上任守护者失踪后的西秦国,至今都甚觉触目惊心:“先帝之前,只是想将她收入后宫,此事尚还未成,便就已引起天怒人怨,致使我西秦当即遭受到大旱三年,饿殍满地……”
现如今,轩辕翰所为,更是令她惊恐不已:“如今,他们竟然都已经……”
欢儿此时显然不知道纯太妃到底在说什么,便问:“太妃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呢?”
纯太妃只害怕极了地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自顾自地说:“守护者……守护者……西秦不能再失去守护者……”
纯太妃仅只是想想,便已经害怕地要命。
她本以为,只是怕璟帝得知守护者成为秦王妃会迁怒而祸及王府,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璟帝竟不是先帝亲生。
真正的天子,竟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竟然与守护者成了……
似是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去,纯太妃心里焦急不安极了:“如此下去,不是皇儿,而是守护者……”
欢儿着实被此刻眼前纯太妃似是魔怔了的样子吓到,都快哭了:“娘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呀?您不要吓欢儿!”
纯太妃依旧自顾自地说:“如此下去,守护者将会万劫不复!世间从此亦将再无守护者……”
闻此,欢儿顿大惊失色地道:“什么?守护者将……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纯太妃顿陷入深沉而又惶恐的沉思中。
夜幕下的西秦皇宫。
一座又一座高耸的殿宇,屹立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肃穆和庄严。
辉煌璀璨的灯火,宛如头顶遥遥苍穹上的星河倒映一般,点缀其间。
从最高的城楼上往外放眼看去,遥遥星河,苍穹之下,万家灯火,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美好!
长宁宫。
衣上云静静地躺在榻上,百转千回的思绪,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透过窗棂望向夜空,一轮明月正高高地悬挂于树梢之上。
和着阵阵夏虫鸣唱的声音,仿佛隐隐约约似传入耳畔一阵悠悠的笛声。
于是,她默默地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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