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赶着,傅郎中与陆天骄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杜鹃谷。
傅郎中捉起衣袖拭了拭额角渗出的细汗,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杜鹃花海介绍道:“天骄小姐,这里便是杜鹃谷了。”
“没想到除了西秦学院,西秦国还有杜鹃谷这般如此令人心旷神怡,惬意自在的景致。”
尽管暮色降临,陆天骄依旧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难得一见的好景致,叹为观止,赞叹道。
傅郎中捋了捋胡须,自豪地说道:“我西秦国地大物博,山河壮丽。尤其是自打秦王殿下率兵北征之后,就连辽阔的草原之地亦已成为我西秦疆土的一部分。”
说起这些来,傅郎中俨然一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的架势:“诸如西秦学院,杜鹃谷这类的风景秀美之地,自是数不胜数。天骄小姐日后若是有时间,大可多出去走走,丰富阅历,亦开阔眼界。”
一提到轩辕翰来,陆天骄的脸上顿现出几分忧郁。
“不知这山谷是何人所布置?”
看着看着,陆天骄隐隐觉得这一切布局似是有些似曾相识。
遂在口中喃喃道:“不知怎的,我怎么总感觉这里和西秦学院有几分相似呢?”
一边走,一边说着。
很快,俩人便来到了茶室所在的院子。
推开门,却只见里里外外空无一人。
傅郎中担心患者的病情,于是急急忙忙出门将杜鹃谷的其他住所翻了个底朝天,怎料仍然毫无所获。
最后又回到了茶室,心里颇为纳闷地道:“当初我四处找人建这杜鹃谷的时候,只是为了方便有缘人在此处能有个歇脚的地方,所以上上下下也就只有这几处宅子,可怎么都不见患者人呢?”
一念至此,傅郎中心里顿时更加着急了起来,说:“据那男子所描述,患者的病情很是危机,不如我们出去分头找一找吧。”
陆天骄自是怎么都想不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会是衣上云,心里想了想,亦同意道:“也好!”
于是,俩人便一起复又出了门。
刚踏出门去,拓跋宏扶着衣上云珊珊归来。
拓跋宏将衣上云扶着进屋,坐到床边,嘱咐关切地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多加休息才好。”
此时衣上云亦着实感觉到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一边有些吃力地坐上床去,一边感激地道:“这次幸亏有你在,否则,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他细心照顾自己忙碌的身影,衣上云由衷地朝其道谢:“二皇子,真的谢谢你。”
拓跋宏从一旁捧着一杯热水回来递到衣上云的手里,说:“我倒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除了谢谢两个字,你能跟我说些别的。”
衣上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伸手将茶杯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拓跋宏觉察后,道:“好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我想这几天,你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茶室,替其将门轻轻掩上。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
衣上云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嘎吱”一声门响,似是有人从外面将门打了开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睛,询问:“二皇子,是你吗?”
然却久久没有得到应有的任何回应。
她心想:在这个地方,这几日里,除了今日刚遇见的拓跋宏,便是此刻不知去向了的拓跋泽了。
也不知道拓跋泽处心积虑将自己从衣府门前劫持带到这里来有何目的?
一念至此,她不禁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莫非,是拓跋泽又回来了?”
迟疑之下,她强撑起一点气力坐起身来下床。
却不想,双脚刚一着地,忽觉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一黑,双腿失力,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实实地倒下去。
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将其刚好接住,整个人便顺势稳稳地落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待衣上云刚一看清楚眼前的来人,俩人遂顿时异口同声惊诧极了地道。
“丫头……”
“三少……”
许久未见,太多思念,又几多委屈……
霎那间,一起涌上了心头,衣上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身份明明无比尊贵,却连连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尔今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人儿,身边竟无一人照顾,任其在此自生自灭,易三少的心都碎了。
眼里明明聚满了怒火,仍咬了咬牙隐忍着一肚子准备想要对她说的话,只先将其一把横抱了起来,霸道又坚定地说:“走,跟我回家。”
谁料刚走出茶室院子的门,便被人从前方大声制止道:“放下她!什么人如此大胆?”
原来,是去百草堂抓药的拓跋泽回来了。
远远地,他一看见有人欲将衣上云带走,便疾步上来大声喝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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