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赐婚圣旨正式被送达衣府之前,本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
话到嘴边想了想,轩辕翰终是心里暗暗地作罢道。
一念至此,遂故作一副云淡风轻地道:“没什么。”
原是虚惊一场,衣上云便也安心了些许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浊气。
看着面前多日下来,终于变得渐渐柔顺下来的她,轩辕翰不禁再次回忆起两人之间从相识开始至今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感受万千。
“初次相识,情深几许,离别之苦,大病初愈,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不期而遇,如约而至,还有来日可期……”
这一切常人人生所经历的每一个瞬间,以前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他也从不敢奢望。
可如今,却是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那样刻骨铭心,清晰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
而在衣上云的心底,对于轩辕翰,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每每当她明明清晰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时候,却总是抗拒不了这个男人。
冥冥之中,他就是她一眼便喜欢的人。
那个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俊朗的容颜,尊贵的身份,而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前世未了的情,来还今生所欠下的债。
爱不得,也舍不得,更离不开……
喜欢的,原来无论再看多少眼,始终还是会喜欢。
“如果你不是西秦秦王,我亦不是东宁公主,你我之间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衣上云心里也默默地道。
正思索着,忽觉下腹部传来一阵隐隐的阵痛,衣上云忙附手上去将腹部按住。
可就在这时,又觉一阵眩晕,继而眼前亦变得忽明忽暗了起来。
霎那间,就连身体也似摇摇晃晃像是站立不稳了。
轩辕翰很快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忙紧了两步上前去,将其紧紧拥在了自己的怀里,着急关切地道:“云儿,你怎么了?”
很快,衣上云便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嘴里只断断续续地道:“孩子……我的孩子……孩……殿下……救……救……”
轩辕翰害怕极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
遂一把将其横抱了起来,拔腿便往云水阁里回去:“云儿,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就在这时,正拎着竹篮蹦蹦跳跳满载而归回到府里的燕儿,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瞪大了眼睛顿足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闻“扑通”一声。
手里的竹篮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一颗颗饱满圆润的栗子,如同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出来,散落了一地。
待其顿回过神来,嘴里念着:“小姐……”
说着,便疾步上前去查看。
当一看到轩辕翰抱着的衣上云额头直冒冷汗,脸上苍白如纸,已然陷入昏迷,没了任何知觉,燕儿都快吓哭了。
她疾声呼唤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早起不是还好好的吗?”
“快去请乐太医……快去!”轩辕翰来不及解释,只扬声着急地命令燕儿道。
“乐太医……对……请乐太医。”
燕儿听了,顿时转身过去,一边抹泪,一边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提起裙角一步跨过了门槛。
云水阁里,一室寂静。
阁楼上,衣上云静静地躺在榻上,依旧陷入在沉沉的昏迷当中。
燕儿心里害怕极了,一边哭着,一边用帕子轻轻替其擦拭着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
乐太医这次反反复复替其检查了很久很久,始终都不见其舒展开眉头半分。
这让一旁的轩辕翰更加坐立不安。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里沉重地似是不能再沉重,仿佛就连身边的空气都停止流动了一般,令人窒息。
这时,紫和轩里闻讯匆匆赶来的纯太妃也在张嬷嬷的搀扶下跨入了云水阁中。
进门一看到轩辕翰此刻魂不守舍,六神无主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榻上衣上云紧闭的双眼与惨白的脸,还有此刻眼前这死一般的沉寂,心亦跟着顿时悬了起来。
等候了半晌。
终于,乐太医在一番细细诊视完后起了身来。
见状,轩辕翰倏地起身欲要上前,却是还尚未开口,另一旁坐着的纯太妃先开了口:“如何?姑娘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会昏迷?”
乐太医眉头紧锁着,稍加思索,说道:“启禀太妃娘娘,殿下,依微臣所见,姑娘得的是一种……症瘕。”
“症瘕?”纯太妃听了,顿觉匪夷所思极了,遂将一副质疑的眼神朝乐太医投了过去。
乐太医稍顿了顿,开口回答。
“太妃娘娘应该亦知,症瘕乃妇人之疑难杂症之一,常以妇人下腹结块,伴有或胀,或痛,或满,或异常出血者,称之为症,症者有形可征,固定不移,痛有定处。症瘕者假聚成形,聚散无常,推之可移,痛无定处,一般症属血病,瘕属气病,但因常难以划分,故并称为症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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