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还有些重,过了没多久迷迷糊糊地便又睡过去了。”
“现在人可还在林月轩里?”纯太妃从欢儿双手里捧着的罐子里舀了一勺鱼食,问。
“已经命人搬去云水阁了。”张嬷嬷道。
看到罐子中的鱼食已经见底,纯太妃将勺子递给身边的婢女,说:“拿下去吧。许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经不起一点儿风吹,回来的时候记得顺便把本宫的披风也拿来。”
“是”欢儿接过罐子,慢慢退了下去。
于是,张嬷嬷上前将其扶住,这时,纯太妃方才开口问:“确定真的是她?”
“老奴确定,那副眉眼和模样,的确是衣府的那个丫头,她脸上的毒疮果然已经被治好了。”张嬷嬷点了点头,肯定地道。
纯太妃想了想,说道:“今儿一早,皇儿来了紫和轩,本宫亦试了试探他。”
“试探殿下?”张嬷嬷惊讶地问。
纯太妃缓步离开鱼池,边走边说道:“本宫早起画了一幅记忆中的守护者后人的画像,你猜皇儿见了是何反应?”
张嬷嬷着急地问:“殿下说什么了?”
纯太妃说:“皇儿竟以为本宫画的是那个丫头,他怀疑本宫夜里悄悄去见过她。”
穿过了一道圆形的拱门,俩人来到了一片花园。
这里的花花草草,皆都是纯太妃自己亲手所种。
尔今只不过数日未来整理,便见花苗在气候适宜的季节里竟长得如此飞快。没多长时间,便早已不知不觉地到处枝繁叶茂,只是看起来便有些凌乱得很。
于是,她拿起剪刀,一边亲自修剪,一边疑惑地问:“你说,皇儿他究竟知不知道衣府那丫头便是守护者后人。”
张嬷嬷一边帮忙,回忆着过往这几年,想了想,说:“老奴瞧着,殿下对这件事好像并不知情。这些年,从未听府里有人提及过此事。”
纯太妃自个儿想了一个早上,亦是没想透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
“嘶”就在这时,纯太妃忽然发出一阵声音。
“娘娘小心!”张嬷嬷放眼过去一看,原是纯太妃的手被一株花苗上的刺刺中,说着便拿出帕子过去替其包扎。
看到一个花骨朵竟被一身的尖刺保护着,纯太妃忽然似是惊觉明白了过来,便说:“不,皇儿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不但知道谁是真正的守护者后人,他还爱上了她,爱的不能自拔。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公诸于世,各国势力便会纷纷前来强夺。而守护者也只有与当朝真命天子心意相通,方才能守护我西秦安宁。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人,皇儿终究是舍不得,他想保护她,却左右为难。”
在纯太妃的细致分析下,张嬷嬷如梦出醒般终于明白了过来,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纯太妃想了想,忧心地说:“此事千万不要声张,若是让宫里知道守护者后人已经找到,而且目前就在秦王府,那可真的就要天下大乱了!”
张嬷嬷一听,顿时只觉心乱如麻,心里碎碎念道:“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怎么就不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一辈子呢?”
想着想着,张嬷嬷忽然吞吞吐吐了起来:“娘娘,还有一事,老奴不知该怎么说?”
纯太妃仍然继续在认真地修剪花枝,道:“秦王府里有什么事,竟会连你都如此难以开口?”
张嬷嬷亦是从昨夜至今都难以置信:“太妃娘娘,那丫头……那丫头……她……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咔嚓”一声。
顿时,只见从纯太妃的手里落下来一个粉嫩的花苞。
纯太妃整个人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在原地看着张嬷嬷的脸,道:“你说什么?”
待其一回过神来,问:“可知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张嬷嬷摇了摇头。
“已经三个月了……”纯太妃说着,暗自算了算日子,却不禁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