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默想了会儿,说道:“为了我……这便是他们二人当初结盟的条件。如此一来,一切便就都通了。”
程良一听,亦是瞬间茅塞顿开,忿忿道:“没想到,这个易三少竟如此卑鄙!想来,也定是他向那梅志煊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遂心下里一想,叹息地说道:“我家殿下,他向来就是那样的人,什么坏事都自个儿扛着。凡事明明心里替每个人都打算着,可就是嘴上不说,平日里又总是给人感觉一副铁石心肠的冰冷模样。这次,他这是铁了心宁愿你一辈子恨他,也要保全了其他人。”
此刻,衣上云似乎终于明白,为何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始至终他却对自己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她心目中的他,的确没有让自己失望。
可是,她心里还是感到那么一丝丝悲伤:“殿下既然为每个人都细细打算过了,那可曾又为云儿也盘算一二,如此一来,云儿又该何去何从?”
想起过往,曾经的山盟海誓,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要带她回家,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些美好的记忆犹新,如同就发生在昨天,尔今,却将她送入到这个金丝鸟笼里,自己又身陷囫囵,她还怎么跟他回家?
站在原地里愣了不知有多久,衣上云忽然开口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你家主子,他不会有事的。”
程良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异常冷静认真的脸不敢置信地道:“不会有事?这怎么可能?你没见当晚那些声称是我们用来炸城的炸药,那么多炸药被查获,且那些显然是受人指使被人买通了的人证,个个脸孔俱都一口认定了都是受到殿下的指使,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殿下他还怎么可能活?”
衣上云若有所思着,像是根本就没有听程良所说,却似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最后直直地看着程良,一脸笃定地说道:“我让他活,他便能活。”
说完,便转身头再也不回地自顾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说了句道:“程将军,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你家主子身边有你,实属万幸!”
程良望着其随之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脸的匪夷所思,口中喃喃自语道:“殿下,今日这一切,不知属下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从天牢出来后,衣上云便直接来到了东宁国君的清心殿里。
东宁国君一瞥见衣上云进来,便从书案边走了出来,欣喜地道:“皇儿你来了!父皇正要派人去找你,看来我们还真是父女连心啊!”
衣上云脚步似是有些沉重,缓缓步入进来,朝其曲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东宁国君忙上前笑着将其扶起,拉着她朝着一边落座,一边关切地问:“皇儿在自己的宫里住的可还习惯?若是哪里不够好,父皇命人马上去办?”
衣上云笑了笑,道:“儿臣一切甚好,父皇莫要挂怀!”
东宁国君深看了她一眼,回忆着道:“打从那日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冥冥之中,朕总觉得仿佛像是嫡皇后又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真的是朕与嫡皇后的骨血。如此甚好,你母后在天有灵,亦可以安息了!”
想起昔日的过往,痛失挚爱的他,尊为一国之君却保护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终忍不住默默地拭起了泪来。
衣上云见状,忙掏出帕子来起身上前替其拭了拭泪水,安慰道:“父皇莫要难过,今后,有我陪着你。”
这时,东宁国君方才注意到衣上云手腕上的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顿时朝其瞪大了眼睛惊诧极了地道:“这,这支镯子是……”
衣上云看着腕上的镯子,解释道:“这支镯子,是我一直戴着的。我西秦的父母曾经说,这是他们的一位恩人所赠。她们的恩人,想来便就是我已故的母后了。”
就在衣上云被轩辕翰从东宁皇宫悄悄带走失踪的那天夜里,东宁国君因挂念她的安危,不由自主地便就走到了衣上云的房间。
却意外听到了几个年轻的侍女们在私底下议论衣上云身上的凤凰印记。
东宁国君听了大吃一惊,便凭借着记忆将自己曾经在嫡皇后身上所见到过的凤凰印记画了下来,再与侍女们所见到的比对过后,这才证实了衣上云正是嫡皇后所生的没错。
因为嫡母后在世时曾经说过,这是她们家族女子身上的专有印记,凡是本族血脉生女子均有此凤凰印记,与生俱来,于这世间独一无二。
此刻,他只是没有想到,如今在衣上云的身上,竟然还会留有嫡皇后的贴身物件,东宁国君惊喜之余,又似又些不解,问:“那之前,怎么一直都没有见皇儿戴过这支镯子?”
衣上云想都没想,脱口即出:“那是因为……”
话刚开口,却又不知这话此时说出来是否合适,会不会被其怀疑是轩辕翰别有用心。
可事实如此,便也就索性如实回答说了:“其实,这支镯子,之前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直到前几日遇到秦王,秦王便将其又再次归还给了我。”
果然,一听到轩辕翰的名字,东宁国君还是顿沉下了脸色,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