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满是质疑的眼神犹如一柄寒光四射又锋利无比的利剑般倏地射向那老嬷嬷。
老嬷嬷一对上其眼神,心里顿时紧张极了,最后不得不低低垂下了头去,似是再也不敢抬眼看那张高高在上之人威严的脸,遂回忆着怯怯地道:“当年老奴奉娘娘之命,陪同生产在即的嫡皇后往西秦一行。老奴深知此事事关重大,自是不敢误了娘娘的大事。”
顿了顿,似是心中隐隐有许多不忍,最后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当时我们本打算依照娘娘的安排,到了西秦的国土后看看嫡皇后究竟因了何事如此坚持地要回西秦?之后便寻个机会将嫡皇后以及其腹中的孽障一并给除掉。启料未及老奴等人动手,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继后一听,饶有兴致地问:“秘密?什么秘密?”
老嬷嬷心下里想了想,似是至今亦是觉得颇为震惊,道:“一名随行的侍卫发现,嫡皇后娘娘曾在夜里偷偷潜入到西秦皇宫。”
继后惊诧地道:“什么?西秦皇宫?她一个毫无背景又有孕在身,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如何能做到不被皇宫里的重重守卫阻挡,只身一人夜里前往那西秦天子的宫殿?她去那里又所为何事?”
老嬷嬷似是直至如今亦纳闷不解地一边摇头,一边努力回忆着。
忽然,她的眼前一亮,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嫡皇后到了西秦国后,有一次前往城南城隍庙里烧香,曾经遇到过一位僧人。”
继后微微蹙眉,不解地道:“僧人?”
老嬷嬷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日在庙里,老奴及另外几名婢女侍卫们俱都在门外面守着,所以并没有真切地听到里面俩人之间的谈话。老奴只是隐隐看到那僧人似是递给了嫡皇后一只……镯子!”
闻此,继后甚觉震惊地连连问:“镯子?那僧人赠给了那贱人一只镯子?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只什么样的镯子?”
想起那个世间尤物,老嬷嬷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其的样子。
此刻,她似是想都没想,脱口即出道:“老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只美轮美奂的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看起来于世间极为稀罕的模样!”
继后觉得不可思议极了,正在暗自想着那贱人不会是在和一名僧人私相授受,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此同时,老嬷嬷的话亦依旧在其耳边回响着:“打从从城隍庙回到客栈里后,老奴便经常看到嫡皇后娘娘手里握着那只镯子发呆,似是每次都还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可她一见老奴进去,便又慌忙将那镯子收了起来。”
过了会儿,老嬷嬷不知为何忽地领悟道:“莫非,嫡皇后之所以能在西秦皇宫里自由出入,会不会和这只珍贵的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有关呢?”
继后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却是不以为然地问:“何以见得那镯子就不是那僧人与那贱人之间的私相授受呢?”
老嬷嬷似是很肯定地语气道:“这有情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老奴在宫里见得多了,看那僧人和嫡皇后娘娘之间……他们二人应不会是那种关系,他们之间,倒像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样子。”
说着停了一瞬,又理了理当年所见,老嬷嬷忽然揣测着道:“老奴当时就在门外距离里面最近,依稀听到那僧人好像说了句什么‘物归原主,莫要再弄丢了’之类的话。所以,老奴觉得这只手镯本就应是属于嫡皇后娘娘的物件,那僧人应是将其物归原主吧!”
说完,似是又有些犹豫道:“不过……”
继后追问:“不过什么?”
老嬷嬷道:“不过,嫡皇后打从西秦皇宫里回来后,便整日里更加忧心忡忡,似是有更多难言之隐一般,可任凭谁问,却是只字不提。”
继后遂暗想了一瞬,吐了口浊气又问:“那后来呢?”
老嬷嬷回忆过往,似是至今依然都有些后怕说不出口来,也终是咬了咬牙不得不道:“就在一日,正好途径一险要之地,突然遇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嫡皇后最后竟为了救一名似是被这伙人追杀的西秦少年,竟不惜自己一尸两命的代价,被那群西秦蒙面人给逼落悬崖。老奴与众人皆被那些蒙面人打散,老奴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带人顺着山路一路寻找,最后在山涧一座茅草屋所燃烧过后的灰烬里,寻到了一具女子的尸骨以及嫡皇后当时所戴的那支金钗。”
老嬷嬷隐忍着内心巨大的痛楚说着,伸手从袖兜里掏出一支精致的金镶玉凤凰头钗来将其双手奉上:“娘娘请看!”
届时,继后身边立着的一婢女走下台阶来从其手里将那支金钗接过复又回到了继后的身旁,将其双手递了过去在其面前。
继后缓缓拿起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看似有些熟悉,却又似一时半会儿实在记不清的样子,嘴里只发出一阵喃喃着道:“这支金钗,本宫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大殿内正跪身着的老嬷嬷却是记忆清晰地答道:“这支金钗,正是当年太医断定嫡皇后娘娘有喜了的时候,皇后娘娘您亲自送的贺礼啊!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