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从怀里掏出一包花生塞进乔苏手里,接走了她的大米,说:“今日工头讲了些规矩,明日正式上工,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些零嘴。”
乔苏一下就笑了,“先把东西放进去,我煮了热水,刚好给你做花生糖。”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一走神乔苏又把花生忘在了石桌上,等她收拾好东西跑出去拿的时候,就看见石桌旁边多了三个小孩。
其中一个孩子颤巍巍爬上石凳,把花生倒出来递给另一个孩子,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乔苏的小布包,把里面的香料全都倒在石桌上。
那孩子乔苏还真认识,不就是上次推她的熊孩子吗!
“怎么,又弄丢——”
“嘘!”乔苏捂住秦深的嘴,把他拉进了屋里。
秦深朝窗外一望,狭长的眸子里浮现些许寒冷,他问:“是赵掌柜家的孩子?”
乔苏舔了舔嘴唇,看来这些熊孩子不收拾不行啊。
“我去找赵掌柜谈一谈,若他不懂管教,我便替他——”
“不不不,我有办法修理他们。”
乔苏朝秦深摆了摆手,淡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瞧她那坏笑的模样,秦深就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点子了。
“若是棘手,我帮你处理便好。”秦深说。
“不棘手,几个熊孩子我还对付不了?”
说完,乔苏舀起一勺面,切了一小块猪肥肉跑进厨房,就着刚烧开的热水,包了十几个饺子。
个个都是干辣椒做馅,填上肥肉,又放了许多盐,等出锅后淋上一层猪油,闻着香极了。
就是吃完了满嘴起泡,嗓子冒烟,这火起码得三四天才能消下去!
秦深下工时天色还早,折腾了一会才到吃晚饭的时辰,乔苏捧着饺子放到门外的石桌上,特意拿出一块白布盖好,转头对秦深说:“明日是冬至,咱们提前吃顿饺子,我煮好放在石桌上了,你快把醋端出来。”
说完,毫无防备地放下饺子,反身跑回了屋里,嘴里嘟囔着,“还是我自己来吧!”
下一秒,三个熊孩子争先恐后从老榆树后面跑了过来。
“哥,饺子怎么偷?”
饺子不像花生能揣怀里带走,年长一些的熊孩子转了转眼睛,最后连着盘子端了起来,转头吩咐弟弟妹妹:“走,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了!”
三人迈开小短腿朝家的方向跑去,乔苏蹲在窗下默默看着这一切,笑得合不拢嘴。
秦深拿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轻道:“这办法也就你想的出来。”
乔苏得意地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幼稚。
隔天便是冬至,按北方的习俗在这一天要吃饺子,乔苏不怎么喜欢饺子,但这是她和秦深度过的第一个节日,于是思来想去给秦深煮了个火锅。
他们还没富裕到能随随便便涮肉的地步,乔苏从肉贩手里买了低廉的鸡脆骨,猪脑花,还有血豆腐,把碎猪肉做肉丸,再填入鸡脆骨,既锁住了肉味又不失口感,用红油汤底一煮,肉的腥味和油腻全都消失不见了。
冬至这天下雪了,屋外是白雪皑皑,屋内烧着炭火,竟像春天一样暖。
“这锅汤是什么?你新煮的菜?”
“这叫火锅,你把东西放进锅里涮,熟了再夹出来吃。”
秦深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碗又一碗,辣得满头是汗,乔苏悄悄观察着,问他:“炒底料时我特意多加糖醋中和辣味,味道怎么样?”
秦深一时说不上来,用来煮肉的汤味道很鲜,吃起来舌头麻麻胀胀的,虽然不疼了,但咽下去后喉咙还是火辣辣的,浑身冒汗,倒是让人挺舒服。
“已经很好了。”秦深垂下眸子说。
“骗人,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了,还是太辣吗?”乔苏给他倒了杯甜豆浆,这是为解辣预备的。
她举起自己的酒杯,里面是掺了水的米酒,饶是这样的酒,三五杯下肚乔苏还是有点醉了,脸颊浮着红晕,她说,“这是咱俩度过的第一个节日,非常值得纪念!”
秦深急不可耐地喝光了豆浆,喉咙里烧的那团火总算压了下去。他给自己斟满,重新与乔苏碰杯说:“来日方长,你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那可不,我要开全国最大的酒楼,在北京穷得吃土,在东权国我要当土豪!”酒劲上来之后,乔苏竟然爬上凳子胡言乱语,一脚踩空跌进了秦深怀里。
一抬头,男人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乔苏痴迷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我还要娶个美男回家,帅哥你谁啊,你真帅——”
说完,竟然抱着秦深的脸亲了上去。
她喝得微醺,一双杏眼泛着水光,鼻尖是淡淡的红色,还蒙着一层薄汗,模样惹人怜爱极了,冰冰凉凉的唇贴上来的刹那秦深倏然一怔,而后手忙脚乱地把她抱在腿上,加深了这个吻。
转天乔苏醒来之后回忆起昨晚的事,后悔得想一头撞在豆腐上。
有人酒后乱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