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清风吹过,枫墨梓有些醉意上头,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在原地打晃,我扶着他的胳膊,眼神刚刚落到他的眼睛上,只见他温柔一笑,淡淡的说着:“扶我回去吧!”
月光如瑟,仿佛如一抹银色薄纱轻轻落在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看着他醉意涌上心头,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酒意,脸上浮现了他从来的没有过的疲惫。
“你讨厌我吗?”枫墨梓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问得我有些诧异。
我讨不讨厌你,你不清楚吗?居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见我没有回答,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这里每一个人都讨厌我,哼!”
说话间,我扶着他走到了房间门口,轻轻一推,房门便打开了,我有些犹豫的将他扶到床边,将他安置后,给他脱掉了鞋子,轻轻地盖上被子,见他还有些糊糊涂涂的,我站在他的床边缓缓说道:“是你让他们讨厌的,自己活得太累了,还偏要将自己的这份不愉快强加给别人,怎么能不让人讨厌呢?”
说罢,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一个人走到梳妆台旁独自坐着,看着躺在床上的枫墨梓,这几天对他从气愤、讨厌到有些同情他,这其中的转变真是大的离谱。
枫家这一大家子可真是悲催到了极点,韶寻从小便是韶陨峥的遗腹子,童年时代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父亲是被养父谋杀,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成年了,居然又被自己的亲弟弟设局谋杀,这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而枫墨梓呢?自己被最爱的母亲一句话,便被自己父亲送到娱乐圈做明星培养,让自己对峰云集团永绝触碰的机会,他明明是这三个兄弟里心思最缜密、最聪慧的,却偏偏离峰云越来越远,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别韶寻横刀夺取,以前的家庭和睦、父爱、母爱、兄弟友情似乎都在他八岁那年,房门外那西红柿鸡蛋汤一样,全部都碎了。
咚!咚!咚!
看着门被敲了起来,我走到门口缓缓打开门,有些在我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冥君愁正站在门口,面对他,我丝毫不掩饰我现在的纠结和为难,一脸难色的看着,只见他瞅了瞅里面,目光扫一眼正躺在床上的枫墨梓,面无表情有些泛冷的意思说着:“你还真不错,这么快就把他灌醉了!就是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有口气喝了一瓶红酒,正巧,他心情烦闷很快便醉了,你呢?是来监工的吗?”我脸上除了有些纠结的、冷淡的看着他,缓缓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来看看,你若是后悔了,现在可以收手
!”
“呵!只要你答应我的可以兑现,你要的我明天会给你,你可别食言!”
看着他,说完便冷冷的关上了房门,依靠在房门前,有些无助的慢慢蹲了下来,环抱着自己,眼前忽然感觉到了一片迷茫,仿佛浓重的白雾将我禁锢在原地,我不知道我这样安排,是不是对韶寻好,是不是最圆满的结局。
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重的我担负不起,可这个担子我又不得不挑起来,因为这个担子里有我在乎的人,也有我的朋友,目前为止我的家人还没有受到连累,这是我最庆幸的。
我缓缓站起,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哪成想枫墨梓根本没醉,还很清醒,眼睛炯炯有神、浓浓的神秘看着,这倒是让我有些惊奇,有些无语转身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他坐下,悻悻的说道:“原来你没醉啊!戏演的可真好,一点破绽都没有,不去拿奥斯卡都可惜了!”
“给!”枫墨梓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手中拿着琉璃瓶子装着半瓶暗红的液体,递到了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
我微微转过身,扭着头看着他,有些犹豫的接过琉璃瓶子,小心翼翼的将瓶盖打开,凑到鼻子那里闻了闻,是血,是刚刚接的血,还是新鲜的!
“这是?你的血?”看着枫墨梓有些犹豫不解的说着。
枫墨梓缓缓地两步走到我面前,手拄着桌子,很是惬意的说着:“不是我的!冥君愁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的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给他?”
“你就不怕他发现吗?”
“这也是人血液,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说罢,枫水涯便从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略过我将自己的衬衣解开,露出心口。
“哎!你要干嘛?”我站起握着还未开鞘的匕首,缓缓说道。
枫墨梓将我的手拂去,眼神凌厉、睿智,话语和缓的说着:“做戏最全套,更何况冥君愁几乎天天都跟在我身边,若不来点真格的,他是不会信的!”
说罢,手上一抽,匕首脱了刀鞘,直接在心口上划了一刀,眉目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连一声痛都没有说过,脸上除了眉目间的微动,便再没了任何表情,看着他这模样,心里满满的充满了无奈和无语背对着他又坐了下来。
枫墨梓附在我的肩头,轻轻的说着:“心疼我了?”
我没有看他,只是听着他走到一旁拿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