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的村长走后,婆婆想留下来值夜的,孙儿孙女有时候半夜会醒,她担心儿媳妇一个人应付不来。
看见亲妈在,三个孩子是不会理睬保姆的,儿媳妇一个人哪管得住三个?之前都是几位老人轮流守着,梅姨对儿媳妇的信任度不高。
万一半夜闹起来,娘几个一起抱着哭可咋整啊?
“妈,行不行,您得让我试试。”罗青羽哭笑不得道,她感激老人的心意,也知道婆婆的担心,“现在家里没什么事干,我天天闲着,半夜肯定起得来。”
“你今天不是祭祖吗?又在枯木岭干活。”梅姨始终不放心,“忙一天了,晚上肯定起不来。”
“妈,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伐?”罗青羽没辙了。
“阿琴,小青是练武之人,最是警觉。你就听她的,跟我回去吧。”崔老倒是对儿媳妇很放心,催促老伴道。
老伴都这么说了,梅姨不好再坚持,“那,那我回去了,你真的行?”
“绝对行。”
罗青羽拍胸口保证,果断起身送二老离开,随行人员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俩了。梅姨没辙,再三叮嘱几句才带着一丝忧心离开,边走边向老伴吐槽:
“今晚竖起耳朵听听,这边准有动静。”
“孩子孝顺,想让你回去睡个安稳觉,你就少操点心吧。”崔老忍不住也吐槽,“小青是孩子的亲妈,只会比我们更紧张。你关心则乱,小心过犹不及。”
婆媳的危机始终是存在的,一不小心就会埋下怨怼的种子。
“我知道,可她今天忙了一天,阿年不在,她爸妈和叶乔、学升也不在……我能不操心吗?”梅姨甩甩手中的扇子,叹气道。
甩手才发现,自己把罗家的一把团扇给带回来了。
儿媳妇的爱好不多,要么玉石,要么扇子,团扇、羽扇、葵扇等。这把扇子原本是枯木岭的,被无意中带回罗家的禅意小院,现在被她带回崔家院子。
哦,还有很多杯碟碗啊什么的,枯木岭的药室阁楼有一架子,禅意小院的仓库也摆了满满的一架子。
最近更败家,除了玉碗和各类玉质茶具、酒具,还有金碗、银碗。
这种收藏爱好,忒烧钱了。
也幸亏家底丰厚,不然撑不起她这份闲情逸致。
“小青和旁人不同,听显军说,她在外边旅游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想起大儿子、二儿子当年的汇报,崔老赞道,“那体质非常人所能比,行事又有分寸。
你我享清福就好,操那么多心干嘛?”
“那是,”想起今晚的情形,梅姨好笑道,“平时看她风风火火的,说话是直白了些,但耐性足,没让对方下不了台。”
村长们的要求的确无礼,可他们是长辈,又是村里的领导,不好翻脸。
难怪罗宇生和谷宁以前就敢让她一个姑娘家,住在这么一个偏远的深山老林。是个有分寸的,不像以前在帝都,那些人说她成天毛毛躁躁到处得罪人。
要么是结婚生子,变成熟了;要么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外人不了解便胡说一通,败了她的名声。
不管是哪样,每每想起这些,梅姨都觉得好笑,活像自家儿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虽然这么想很不对,可是啊,当年她也认为小远和阿青是天作之合。
无奈天公不作美,又或者姻缘天定,使小远的母亲鬼迷心窍地极力反对,最后成全了自己儿子。
“……原以为那个陈开罗是个好的,巧妹以前常在我面前夸他有作为。今晚看来,这孩子心术不太正。”不晓得老伴在想什么,崔老仍想着今晚的谈话。
梅姨一心二用,听罢,颇不以为然:
“她平时大门不出一步,哪里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品?倒是和小青天天相处,有了矛盾,才觉得外边的人个个都比她好。”
两人心里明白,崔堂姑提起那位陈开罗并非出于欣赏,而是想利用他来激起阿青的斗志,想让她为了博取长辈们的青睐,努力为村民们谋福利。
可惜,儿媳妇是个牛皮灯笼,硬是点不亮,使崔堂姑越发生气。搬走许久了,哪怕阿青生了三个孩子,依旧对她没什么好感。
“听说,隔壁几个村的农家乐生意不太好,唯独这个陈开罗的客栈天天爆满……”
有对比,就有伤害。
陈开罗之前靠视频发了财,建造的乡村客栈是本地最好的,价格也不是太贵。
如此一来,村里的普通民宿在他家客栈面前毫无优势。虽然有一些贪图便宜的游客来光顾,可他们对服务非常不满,天天投诉,吵得所有人鸡犬不宁。
渐渐地,开普通民宿的村民热情大减,服务质量更加跟不上,在网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差评。
村里人向陈开罗取经,他每次都说:
“提高卫生标准,提高服务质量,是开民宿的基本条件,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光顾。”
道理谁不懂?可他们只是每天几十块钱的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