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春节将至,大哥居然能够赶回来过年。更奇怪的是,爸妈居然决定回山里过年。
要知道,大谷庄属于南方,冬天下的雪不比北方少,据历史记载,本地曾经最低温度是零下15度,没有暖气,全凭一身正气与室内的手动小火炉取暖。
“妈,不怕冷吗?万一路被堵了呢?”罗青羽无比稀罕地问,比如雪封啥的。
木错,她是正宗的没有见过雪的南方孩纸。如果今年下雪,她估计会成为雪地中一只四肢乱划的四脚蟹。
“你以为是十年前啊?”正在收拾碗筷的谷妈白她一眼,“现在家家有点钱了,村路修得漂亮,年年初四、五清路让孩子们上学。放心,不耽误你回校。”
大谷庄如今是乌甘酒的一大种植基地,留守儿童、老人不再是留守,因为儿女们纷纷回来参与耕种。
在外边打工并不轻松,在家若能赚点钱,谁肯离乡别井出去看别人的脸色?
“我倒希望它耽误。”罗青羽咬着苹果喃喃道。
“去,别挡道。”谷妈端着碗筷,一屁股撞开闺女,“有空打电话问问娜娜,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起走。”
“她们早就回去了。”
一放寒假,丁寒娜便跟她爷爷溜了。并非娜娜多爱乡下,而是城里的空气实在太差,受不了。
今天难得放松,罗爸在客厅和罗哥聊天,罗青羽正想去他书房玩电脑,结果受到房东的亲切呼唤:
“青青,过来。”
罗青羽望望客厅,看见大哥罗宾正亲切地向她招手。
他和前世一样一米八六,身材高大不粗犷,长得一表人才。人生际遇的不同,使他比前世多了几分儒雅和成熟,加上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魅力十足。
“干嘛?”她来到跟前,见他也站起来,不由上前与他并肩而站,“哥,你好像又长高了。”
久违了,大哥,真高兴又能见到你。
“废话,”罗哥的手在她头顶用力揉揉,恨铁不成钢道,“你就别长了,再长就坑爹了。”
一米七的女孩已经犯规,再高的话将来谁敢要?又不是运动员。万一嫁不出去,爹妈就要操心她一辈子。
不是有句话吗?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长高可以一枝独秀,哪坑爹了?”罗青羽白他一眼,避开他的爪子,“干嘛?有屁快放。”
难得清闲,她忙着呢。
“什么屁不屁的,女孩子文雅一点。”罗爸瞪她一眼,继续看财经新闻。
“哦,那有气快放,我很忙。”她从善如流。
罗爸:“……”
不知他闺女咋回事,越大越不拘小节,哪里还有小时候的玉雪可爱?当年他以为会养出一位文静可爱的小淑女,长大了才发现她的言行比她哥更潇洒。
拿错人生的剧本真的无法扭转么?坑爹啰。
老父亲的悲催心态无人理会,俩兄妹莫得感情地开始分享礼物——
“送你一块表,希望你记得千金难买寸光阴,要珍惜时间。”这是老哥对她的期盼,“防水的石英表,不是什么大牌子,别跟人家攀比,小心被打脸。”
有骨气的,以后自己赚钱买个更好的。
罗妹妹:“……”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去年买个表~?”唔,款式不错,精致小巧,没有那么多胡里花哨的装饰。
纯纯的全精钢色,表面光洁如镜,很有质感。
她认识表盘里的logo,是个欧洲品牌,前世搭档常挂在嘴边的奢侈品,说它性价比高什么。可怜前世的她很穷,了解归了解,完全没有购买的欲望,因为贵。
在有档次的专柜里工作,她上班不方便戴地摊货。否则别说搭档看不起,就连顾客也会怀疑她的专业眼光与品味,这是很不利的。
所以她从来不戴表,只戴一条金链子,老妈送的。自己掏钱买的一只金戒指充充门面,说是爱人送的,很有纪念价值。
就这两样稍微值钱,跟了她一辈子。
“谢谢哥,很贵吧?”她把表取出戴上,然后左看右看,冲老哥扬扬,“好看吗?”
“就看个时间,管它好不好看?”罗哥笑说,略去价钱不提。
其实还行,妹子虽然长得高,手腕依旧纤细修长。终究是女孩子,爱美,不枉他花了一些奖金买来送她。
协助破案有奖金分,他在国外完全自食其力,不必家人操心费用问题。给爸妈的礼物也有,老爸的也是表,老妈的是一条项链。
这时,早就收到礼物的谷妈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搁在茶几上和罗爸一块吃,不打扰俩孩子联络感情。
看完老哥送的礼物,接着是年哥的。
“小年干嘛送你花瓶?家里没得买的?”罗哥蹙眉,从茶几旁的纸盒里挖出一份礼物来,“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别问人要东西,特别是男的,以后要什么直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