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来占她便宜?也就只有你把她当个宝!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黑衣男子嗤笑一声,“程锦,你若是想对我以身相许,我绝不占你便宜,你就给我做牛做马好了,我正缺个坐骑……”
坐骑?!这耳熟的话,让程锦蓦地抬头,一脸惊疑地盯着男子瞧。
这黑衣男子生了一双桃花眼,言行轻浮浪荡,与梦中那少年仙人毫无相似之处,可从他嘴里说出这几个字,似乎又并非只是巧合。
黑衣男子这话虽是对程锦说的,但眼神却是挑衅地看着文绍安。
文绍安果然大怒,二话不说便与那男子战在了一块儿。
若在平时,程锦是定要坐下来好好看热闹的,可如今余溪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她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两人幼稚的缠斗。
余溪早已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程锦连忙为她点穴止血,将随身带着的金创药给她敷上,她手上的伤痕太深,手筋几乎要被她生生锯断,若换成个寻常大夫,这只手怕是都保不住了。
因为失血过多,余溪的脸白得吓人,眼角还带着残存的泪痕,程锦细细为她把脉,却听得她如蚊呐一般低喃着,“师兄……”
程锦两辈子都没怎么见过恩爱的情侣,难得看到余溪和杨忠这对爱侣,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难过,若让杨忠看到余溪这副模样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从心底蹿起一股怒气,“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她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弱,文绍安立刻向后退了几步,黑衣男子也不敢穷追猛打,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才将将分开。
“想不到你是越来越粗鲁了,啧啧,这样打起来才过瘾!”那黑衣男子抹了抹唇边的血,邪魅狂狷地笑道,“待……之后,我们再约战一场,便是你们俩一起上,我也不惧。”
“待什么之后?话都说不清楚,你是结巴吗?”程锦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大概脑子也不清楚。”
黑衣男子被她一抢白,脸上露出了尴尬恼怒的神色,伸出中指往天空比了个嚣张无比的手势,“要不是它,我至于吗?”
“你把话说清楚。”
“我倒是想,可我能说清楚么?”黑衣男子是个霸道狂狷的性子,一脸不耐烦道,“你如今嘴皮子功夫见长,可你们俩也别得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看你们也不比我好得到哪里去,等到时候……”
黑衣男子像想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突然狂笑出声。
文绍安和程锦木着脸看着他在那儿发疯,待他自个儿笑够了方才停了下来,“总之,你们俩欠我个人情,今后别想赖账!”
还没等他们俩答应,那黑衣男子便化为一团黑雾消失无踪了。
“他是谁?脑子出问题了?”程锦一脸莫名其妙。
“不知道。”文绍安望着那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脸色阴郁。
“你之前分明见过他。”
察觉到她的不快,他连忙回过身来,放缓了语气,“前不久见过他一次,行径也如今日一般,十分古怪,他说他叫离殇,其他的便不知了。”
“离殇?这是什么破名字!听着就如他的人一般,腹内空空没学问,随便捡了两个字,也不分好坏,便拿来当名字使,真是愚不可及。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与我们之前就是认识的。”程锦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可我前世真的不曾见过他,他一口一个‘你们’的……还有他说的‘落难’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说话藏头露尾的,我这些日子细细想来,是有些事儿极不对劲,真相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可曾受伤了?”
“差点儿,要不是那个离殇来得早,我同你师姐就要被那恶鬼吃了。”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会,”他神色温和地自她鬓边拈了一朵玉色的珠花,“有它在,谁都伤不了你。”
“这是什么?”程锦难掩讶异,“什么时候戴在我头上的?我如何不知?”
他微微一笑,“平日看不见,但若有什么事儿,还是能抵挡一二的。”
“是方才你插在我鬓边的?”她想起他之前在大理寺门口突然将她的头发别在脑后,当时那神情专注得不像话,想来便是那时候动的手脚,“你还是教我术法吧,我也不能总靠着你。”
他微微叹息,低低应了一声,“好。”
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若是再晚上一两刻钟,怕是她真会受到什么损伤。
“你这么不情愿做什么呀?虽然你不准我拜你为师,但我也会老老实实交束脩的。”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手臂,笑得十分灿烂,“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他心头一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
“银两,还是给你银两吧,你要多少银两?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她笑嘻嘻地补充道。
“修行之人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他轻嗤一声,将珠花戴回她头上,“束脩之事暂且不提,今日你家中已收到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