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喝得伶仃大醉,把自己的根底掏了个底掉。
据他胡言乱语说,结识那么多高层后,他已经是国际名人,甚至有些诸侯国的矛盾需要疏通也求到他这里来。
资源多了,钱多了,思想也牛掰了,运作关系的空间更广,敢滑天之大稽。
前两年在他的运作下,两个偏远之地的铁商富豪成功混入南越国访韩朝贡代表团,并在皇宫中得到韩王安的亲切接见。
有个富商没素质,在参观过程中随地吐痰,被太监看到……幸好丢的不是大韩人的脸。
乱吹一通,张骞浑身酒气趴桌下,鼾声如雷。
“我大韩尽人才啊。”魏尊由衷感叹,瞅了瞅貌不起眼的张骞,心里十分佩服。
这个年代可没有汽车飞机,路途遥远,长途跋涉,而且即便到达他国也得面对未知的情况,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种探索精神非同一般。
燕丹点头应同,想了想说:“等我即位后就让他代表大韩出使西域,为将来进攻秦国做准备。”
“要我说,不如现在就把他用起来。”魏尊目光灼灼。
“现在?”燕丹一怔,喃喃自语:“为时过早,我还没有当上皇帝,不可以轻易暴露想法,如果让那些大臣知道我将来要攻打秦国,发动战争,能不能继承皇位还是未知数。”
魏尊笑着说:“攻打秦国不是我们的目标,张骞是去寻找种植物,把外国的品种引进来,增加食物储备,我们现在吃稻、黍、稷、麦,食物局限性很大,有的地方适合种这些,有的地方就种不了,产量极低,如果能引进玉米、红薯、番茄之类,不说变成商业社会,最起码百姓面临的选择多,收成好,社会安定,饿死的少。”
“想法很好。”燕丹沉思片刻,嘟囔说:“这事还得问问皇帝才行,有他支持,以国家之名,张骞才好使。”
说着,瞅了瞅醉倒的张骞,别看这丫大大咧咧,但骨子里的傲气和坚强,一般人用不动他。
如今咱只是太子,虽贵为储君,可也没有权利派遣大臣出使他国,私人行动与国家授权相比,带给人的信仰和坚持差十万里。
说完这事,魏尊又想了想,既然要去西域,干脆把事都一块办了,派人出海是条不错的路子,当下给燕丹普及起出海的好处。
……
未央宫。
近来燕丹深居简出,谢绝门客,对外说是专研学业,今天突然找皇帝议事到是挺稀奇。
魏尊相随在后,第一次见皇帝,忐忑得不行,心里默念礼仪,时时省视自身。
“走路直走,脚步稳重,手放于膝上,不要乱放,高不过天子衣领,低不过天子腰带,不能看天子的眼睛,也不能看任何人的眼睛……”
弓腰耷拉着胳膊,在内侍的引导下规规矩矩进入殿中。
“孩儿拜见父皇。”
“魏尊叩见大王。”
“嗯……”韩王安正在批阅奏章,案桌上的竹简一摞摞堆积成山,几乎要把人淹没,不见天子容颜。
据史书记载,当年东方朔写一篇奏章用了三千片竹简,派两个人抬进宫中,燕丹读时用笔在上面做记号,用两个月才读完……
可见此时的韩王安有多苦逼。
魏尊用眼角余光一扫,暗想幸好老子不是皇帝,不然面对这成山的竹简,枯燥无味,哪有后宫的美人们好玩,想不腐败都不成。
当韩朝皇帝真需要大毅力,大耐心,大智慧。
“都起来吧。”韩王安从竹简后边探头,声音平稳有力,厚重中藏霸气,扫两人一眼,放下朱笔,和颜悦色说:“彻儿,近来朕闻你专研学业,都学到什么了,跟父皇说说?”
燕丹和魏尊起身,低头恭敬站立。
“禀父皇,孩儿有两策上奏,无伤任何人,且有益于我大韩。”
“哦?”韩王安诧异了一下,来了兴趣,笑着问:“你说说。”
“一,成立内办署,官员的需求和家人子弟调度,可上报内办署,进行资源的内部调换,给官员方便之门,让他们有路可走,这样可以减少贪污受贿。”
“到是个不错的办法。”韩王安沉吟片刻,清楚燕丹是从田蚡被抓的事情里得到了启发,“就让你舅舅田蚡物尽其用吧。”
“孩儿代他多谢父皇。第二策,派遣使臣出海,开辟海上通道,攫取财富。”
“怎么个意思?”
“父皇可知南越国往南,秦国往北,西域向西,海上尽头,可还有国家?”
“这个……当然有。”
“那他们的吃喝,生活用品,会和我大韩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连我大韩南北方都有差别,更何况那些偏远之地。”
“那父皇可想过,把他们的粮食,水果,蔬菜,引进到我大韩来种植。从小的方面说,可以让我们吃到新奇的东西,改善生活水平。从大的方面讲,我大韩实行粟本位政策,百姓可以用粟换取爵位和免除罪罚,如果有些地方的土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