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止境,修为一途,关键在于自身,其它诸如神兵利器,灵丹妙药等等,皆是外力和助力,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否则日积月累,不但对修为有所限制,还会形成不可逆的习惯和极度的依赖,将会悔之晚矣!”女子轻声道。
阿浪和琦儿二人,认真听着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今之论同类者,其说不一,予皆举之。九一之术,邪勿论矣。其有先,影响形似。或有可听,然皆有形渣质之物,实与世之红铅异名而同事。以之为道,恐或未然。至于离形交气之说须田两窍之说,开关铸剑之说,上进下进之说,或反经而为蟠桃,或含枣而饮甘露,或碎磁酿铁而为酒浆,或取男女银液而和曲蘖,或配秋石而称人元。如是之为种种不一,类皆邪师曲学,以盲引盲,穷年皓首,迄无成功,以至败德祸身,为世嗤笑,大可怜也!且夫先天之气,来自虚无,视之不可见,听之不可闻,博之不可得。如上揣摩钩致,多方索取,则去之愈远矣!所谓浮沉铢两,今复何在?以予所闻,真若薰莸异味,不可同器而藏。夫惟无知,是以莫我知。使天下有知言之人,则吾道不孤矣。
夫物之瓜果,与食之醯酒之类,凡破其体启其幂者,皆变坏而不能久。破体之人,亦犹是也。圣人知其如此,故求其所谓先天真乙者以补之。而今之论先天者,不过自吾已破之身,关键而固密之,攒簇而和合之,以求真乙之生,以为长生久视之道。不知真体既破,则吾身中所有精、气与神,皆日改月化而入于后天。真乙之气,其能全乎?是犹藏已坏之瓜果,幂已启之酒醯,求其无坏,岂不难矣!此理甚明,人所易晓。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罕譬而喻者也。还丹之道,载诸丹经,学者不能熟读而详味之,独以一言半句,出口入耳,自谓真传实诣,至于终身执迷,独修一物而莫之悟,可哀甚也!予悯此徒,故著是论。形以道全,命以术延。今论道者比比,术在何处?请试思之。
今之好道者,类皆延致修士,烧炼炉火,以冀点化,以求服食,谓之外丹。不知此等之事起于妄心。既有妄心,即招妄侣。以故巧伪之徒,投间抵隙,以马易牛,对面为贼,曾莫之悟。即欲举之,更仆未易数也。予首未得师旨,几惑此辈。赖天之灵,不致败缺,故著此论,以遗后人。凡炉火之事,勿谓无有,乃金丹之印证也。炉火之事,真有所据。在人洞晓阴阳,深达造化,然后妙用可见。盖炉火炼气,比之炼己。配合一道,采取一机,温养脱胎,无不皆同。大要识其浮沉,知其老嫩,则丹道其庶几矣。今之论炉火者,不知铅汞何物,铢两何在,真土何归,动以凡砂水银,妄意配合,匮以八石,煮以众草。或取铅华而为水金,或取砂魂而为黄硫,或脱砂壳而为天琉,或取天癸而抱砂汞;又或采锡取矿,自谓真铅真汞真土,举世罕知,千绪万端,无过此法。师心用智,各私其宝,深藏巧售,世人不知。误而听之,则亡耗之祸,大不可言矣。且夫金丹之道,上天所宝。求得外护,法财两济,斯亦可矣。举而售人,以征礼谢,此复何说?不识其诈而信其人,不究其理而用其术,非愚而何?误之于前,而复踵之于后,非愚而何?不务修德,而求非望之福,非愚而何?所谓竭殚财产,妻子饥贫。迄不谐遇,希能有成,不幸而中仙翁之料者,十人而九。呜呼!殆哉!外丹之道,为之在人,成之在天;知之在慧,凝之在福;诀之在师,明之在眼,有不可丝厘毫忽假借于人者。苟能潜修德行,密结同心,德动天地,诚感鬼神,自尔临炉之时,保无虞失。否则学术虽正,心眼虽明,
如魔试何?余盖亲试历验,今则不敢自隐。恐人不知,妄意轻举,迄以无成,反生懈退。非道负人,人不知道故也。若也能知之而能不为,能为之而能不用,能用之而能不私则更善矣!
修行之道,知之贵真,修之贵早。世人不知,执着太上一百二十皆可还之说,当其强富之年,沉溺爱河,挂尘纲,不即解脱,日作夜为,亡耗几尽。迨至日暮途穷,方始就道,以为归考之计。不知时日不待,卦数既满,药材亏少,承藉无基,纵使遇师知药,而时节因缘忽已蹉过,皓首无成,反起虚无之叹而已!可胜惜哉!光阴于石火,等身世于浮泡,警悟之意,盖亦深且切矣。亘古之世,民淳事简,婚配甚迟。譬之良田,其力未乏,是以晚植而犹获。今则硗瘠既甚,树艺复晚,则苗而不秀,秀而不实,无怪其然。且古今人之不相及,风气使然也。又乌得以今之人,而论古之世哉?
阿浪和琦儿两人,盘膝坐于湖底地面,凝神静听着,二人知道这女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意简言骇,极其珍贵无比,可能以后再不会有如此天赐良机了。
“你二人可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与{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两句话的含义?”女子突然问道。
阿浪和琦儿对视一眼,阿浪随即点了点头,对着远处宫殿,躬身一礼,缓缓道:“前辈,小子以为挫其锐,解其纷,是谓天地不仁;锐不挫,纷不解,是谓圣人不仁。天地本就是无爱无憎,无欲无求的,给予万物繁华,并不是因为天地喜爱于它们,使万物萧条也并不是因为憎恨于它们。生命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