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不管我怎么拒绝,你都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这让我很困扰。所以,今天来我是想和你彻彻底底地说清楚的。”
陆行川送花的动作僵硬在那里,旋即,那脸上的失落和忧伤的神色瞬间就被那抹温润的笑容所取代。
“没关系,我们有一顿晚餐的时间,你想说什么尽管对我说。”
他把花放在一旁,又找来侍者开了红酒。服务员专业地为他们做了醒酒,又按着菜单给他们上了菜,等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安晓染已经如坐针毡了。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绯闻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你想避开我,想恢复平静的生活。可是小染,绯闻的出现不单单是因为我们见了面,如果我们不见面就可以制止绯闻,绯闻早就被澄清了。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又何必为别人的狭隘买单呢。”
暧昧的灯光下,陆行川的目光显得格外诱惑,他看着安晓染,就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一般,充满了贪婪和依恋。
安晓染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她垂着眼眸,轻声说:“我们错过了,我不否认我曾经爱过你,疯狂地爱,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的那种。可正是因为我爱你爱到骨子里,你的离开对我的伤害才会那般大。我用了七年的时间忘记你,好不容易,我才脱离了这段噩梦,你却忽然出现对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吗?”
“对不起小染,是我的错。”陆行川神色黯淡,他能体会到安晓染这些年的痛苦。
“道歉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道歉就能弥补你缺失的七年吗?当初你莫名其妙地消失,或许并不怪你,可接下来的时间呢,你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每天都在拼命地活着,到了最窘迫的时候,我的钱包里只有不到十块钱,却有半个月才能拿到下一份工资。那个时候你如果出现了,我们会怎样?”
安晓染深吸一口气,眼睛酸酸的,不是为了祭奠他们的过去,而是为了那段苦得不能再苦的生活。
“是你选择了放弃,你总不会希望我留在原地等你七年把。陆行川,人这辈子有多少个七年,你算过吗。”
安晓染的话,就像锥子一样刺入陆行川的心中。他去过暗夜,去过她曾经打工和应聘过的剧组里,正因为看到过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不易,所以,安晓染说的这些他都能深刻地体会到。
他最心爱的女人,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他却始终不在,他的确没有权力再去追求她。
是曾经的懦弱,让他选择了最不可饶恕的路,可是,他已经觉悟了,已经知道错了,他无比渴望再得到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我现在要重新追你。”陆行川看着安晓染,目光无比坚定:“我缺失的那部分,我都要弥补回来,我可以向你发誓,你和我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委屈。”
“我应该感动吗?”安晓染快速说道:“连小孩子都懂得,世上没有后悔药。对你的感觉只在曾经,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了,相反,你的出现只会给我造成困扰,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要继续吗?”
安晓染的语气变重,她选择性地忽略了陆行川受伤的表情。她和陆行川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无谓的纠缠只会害人害己,这些话,还是应该在陆行川还没陷得太深的时候讲清楚,这不仅是对自己好,也是对他的负责。
安晓染的理智,让陆行川的心隐隐地抽痛。
他了解安晓染,所以知道只有在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他的时候,才会如此果决地说出这些话。
没有后悔药,多么残忍的事实,道理他都懂,可是,他真的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我要继续。”陆行川肯定地说道:“追求我喜欢的女人,这是我的权力。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可不去争取,还想之前那样放任一切,那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正是因为我的放任,我才错过了你,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遍。”
安晓染一阵无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陆行川,想怎么做确实是他的权力,她不能主宰,也没有权力主宰。
可这样做,要建立在毁坏他家庭的前提下,要建立在许多不可能冲破的障碍的前提下,安晓染内心是极其不情愿的。她不否认对陆行川不反感,她也清楚,自己对他没有那么爱了,否则,就算再艰难的情况,她也会坚持。
与其为了一个不怎么爱的男人,去开罪整个世界,不如直接选择放弃。
“陆行川,你……”
“我特地点了你最喜欢的黑胡椒牛排,先吃些开胃菜吧,不然吃牛排会口感油腻。”陆行川不想再听安晓染拒绝的话,拿起银叉快速说道。
“行川你还是这么会照顾人啊,连牛排油腻都考虑到了。”
安晓染刚准备吃,忽然,一阵甜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起头,高珊珊已经坐在了陆行川的旁边了。
陆行川也没想到她会来,表情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