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哥哥他其实——更可怜!”重明斟酌了一番,觉得用这两个字最为恰当。
“确实——可怜!”少姜想到将尘的遭遇不禁点头称是。
“我从未受过颠沛流离之苦,亦从未被追杀过,而哥哥,却不知受了多少苦!”重明道。
少姜不语,而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将尘全身伤痕的情景,心里又是一疼,暗想这重明若是知道亲生父亲竟要杀掉自己的儿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其实哥哥以前对我极好,我小时候,他曾经给我绑过头发,还会让我骑着他的脖子。”重明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浮现出甜甜的笑容。
“他以前很宠你。”少姜道。
“是啊,可是母亲后来抛弃了父尊和哥哥。我对这一段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我知道,哥哥肯定是气我认贼作父。”
重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父尊二字并未喊出口,可是昌邑待我真的如同父亲一般,我也将他当做父亲。我应该恨他,可是我好像又不怎么恨他。所以哥哥这么待我,我能理解。”
“我父尊母后,恐怕永远不会破镜难圆,但是我希望我和哥哥的兄妹之情能够恢复如初。即便破镜难圆,我也要自己重新打造一面镜子!我就不信,哥哥会一直生我的气!”重明眼眶微微发红。哥哥对她冷淡,却没有完全不理她,她已经十分欣慰了。
这一切,应该怪母亲和昌邑,如今昌邑死了,母亲也很可怜,她并不忍心责怪。父亲对她尚可,只是父亲如今沉迷酒色,她也多日未见过父尊了。
现在,所有的家人都在身旁,她却添了新的烦恼,不如之前洒脱了。
“今天竟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让嫂嫂见笑了!”重明脸上的哀伤一扫而光,方才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我竟说得渴了,不如嫂嫂与我共饮几杯如何?”重明说着便大喊一声,“小白,把你温的酒呈上来!”
小白立刻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直细长的白色瓷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很有几分看头。
“嫂嫂,你尝尝这酒,温过之后,滋味更是不同!”重明说着便斟酒。
“温过?”少姜不禁哑然,重明素来言行大胆,但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看着这从男子怀中取出的酒瓶,似乎有一种春色靡靡之感。
“小白体俱幽香,这酒更是贴身而放。如此温出来的酒,自会带着一股子香气!”重明说着便把酒杯放到了少姜的面前。
少姜听这重明一说,心中更起了膈应,眼前竟浮现出将尘白花花的膀子。贴身而放,如此温出来的酒,怎么觉得很不正经?
重明见少姜迟迟不肯碰触那酒杯,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嫂嫂莫不是也和哥哥一样,不肯理我吗?哥哥如今从不陪我喝酒,你也不陪……”
这重明本就生得极为可人,如今眼中含雾,很是楚楚可怜,少姜竟觉得自己仿佛罪大恶极一般,又想到这酒不过是在身上温过了,还隔着瓶子,料也无妨,便伸手端了起来。
重明这招屡试不爽,眼中的水雾也瞬时退去,笑着举起了酒杯,“嫂嫂请!”
谁知少姜手中的杯子尚未送到唇边,便飞了出去,杯子落地,酒也洒得一滴不剩。
少姜、重明的视线从地上移开,就发现立在一旁脸色阴沉,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的将尘。他已经将小白用青藤绑了个结实。
“哥哥?”重明看到将尘脸色不善,心中也不禁犯起了嘀咕,求救的看着少姜。
“魔尊这是何为?”少姜见与重明的小酌被打扰,心中也有了一丝不悦。
“你叫我什么?”将尘问道。
“魔尊?”少姜答道。
将尘不语,只是盯着少姜,透出一股巨大的威压之气。少姜脑海中忽然飘出一句话,“叫我将尘!”
难不成她不叫,他就一直这么看着她?
这将尘果然就一直盯着少姜,把她看得很不自在。
“将尘?”少姜迟疑的喊了一声,见他立刻应了。
“嗯,以后莫要叫错了。”将尘柔声道。
他斜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白,声音陡然冷硬了几分,道,“这个男人,莫要再留!”
重明见哥哥竟要杀掉小白,吃了一惊,少姜也很是意外。
“公主!救我!”小白大喊道,“小白服侍公主一直勤勤恳恳,从来不曾有半点懈怠,公主救我!”
“服侍?勤勤恳恳?”将尘声音更冷,脸色也更沉。
“哥哥!小白做错什么了,你竟要杀他?”重明急道。
“他做的,何止是错!他已经错得离谱!”将尘道,“你身为公主,整日与此类男子厮混,更是错上加错!而他竟还做出此等淫靡之事,更是其错当诛!”
“小的没有啊!”小白大喊一声,急急辩解道,“我等与公主俱是清清白白,不曾逾越半分,更未做过什么淫靡之事!”小白大喊道,“小的就是每日为公主备膳,温酒也是最近才开始的,尊上不许,以后不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