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柔软的枕头,小脸也在枕头上蹭了蹭,准备无视这个嗡嗡嗡的烦人声音,再睡一觉。
要知道,小孩子缺觉长不高呢。
“宝宝你快给妈妈开门,妈妈有事情跟你说。”门当然是不开的,小家伙懒懒地躺在床上,还给自己翻了个面,像猫咪一般把脸蛋儿埋在枕头里,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他傻了才会出去。
而门外的安美君几乎快咆哮了,要不是知道孩子就在房间睡大觉,她还以为自己在对着空气演戏呢。
安美君磨着后槽牙,几乎维持不住温柔的表情,她咬牙道:“明麓你怎么可以不听妈妈的话,你快给妈妈开门,妈妈知道你在房间里。你如果不给妈妈开门,明天爸爸要跟妈妈离婚了,到时候你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
她知道小孩子懂得不多,还特地拿动画片中那个瘦弱可怜、没有亲人的旧上海流浪儿童举例,威胁他如果爸妈离婚,他就有可能小小年纪四处流浪,到处去给人卖报纸、捡垃圾,跟野猫野狗抢食物,天天吃不饱穿不暖,最后还有可能冻死在大马路上。
还把他的不配合,打成父母离婚的真正原因,似乎也无所谓如果换了一个真孩子听了,会不会产生心理负担。
这种威胁吓唬的手段对原主来说很有效,几乎充斥了整个童年,说白了就是道德绑架。如果原主不顺从,安美君就威胁他要断绝母子关系,要将他抛弃;如果原主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把父母关系不合的原因跟他强行捆绑,仿佛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父母关系僵硬,于是为了贪恋那一丝母爱,原主就得想尽办法帮在父亲面前帮母亲说好话,满足母亲的一切要求。
一旦原主不照做,安美君就翻脸,指责他自私自利、没心没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于是原主就陷入了来自“血缘母亲”没完没了的索取。
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都看过流浪记,也害怕父母真的将其遗弃,从此成为没人要的小孩,一般害怕之后就会予取予求了。
安美君低声威胁,却不知道,门板后是孩童一道嘲讽的目光,毕竟那个能让她为所欲为的孩子早已经没了。殷明麓不是原主,他自然知道安美君不是亲妈,自然不会为了什么狗屁母爱卑躬屈膝。
跟随父母前来的安俊,因为跟亲姐合流同污,所以看了视频后早已经脸色大变,心虚得不敢声张。见门迟迟不开,他反而来拉亲姐暂且偃旗息鼓,等孩子每天醒了再说。
反正他是没脸,在打了孩子后,还拿捏着孩子,让对方帮忙说好话。
可安美君不想放弃,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特意来孩子房门口堵人,因为“惯性”对着门大喊大叫半天后,才发现门没锁,打开后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床上的枕头被子都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好似昨天晚上主人并没有在这里就寝,直把安美君气得脸色铁青,心里蹭蹭蹭的冒火。
刚想下楼教训那孩子,却发现人家早已经跟父亲待在一起,连吃饭的时候也粘着,小屁股跟生在男人大腿根上似的,无论安美君如何哄劝,就是不下来。
而殷云裘也不嫌殷明麓这只小尾巴粘人,抱着孩子去了公司,两人同进同出,根本不给安美君抓住孩子洗脑的机会。
吃完晚饭后,得知殷云裘要去处理文件,小家伙最爱的电视机也不看了,小身子跟着尾随到二楼书房,还拿着画纸和画笔,一本正经地道:“爸爸你工作吧,我画画。”
“嗯。”见到趴在地上埋头画画涂鸦的孩子,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一晃一晃的,殷云裘幽黑的风眸中闪过笑意。
于是两人在书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好悬没把安美君气死,但她知道书房对殷云裘的重要性,懵懂无知的孩子能进去,她绝对不能进去。只能夜深了后,走到门口,温言软语道:“宝宝你该睡了,妈妈抱你去睡觉。”安美君在心里咬牙切齿,你一向性格独立,还喜欢在床上打滚享受一个人称霸整张床的感觉,总不能睡觉也跟你父亲一起吧。
结果她真的发现,殷云裘的卧房里就有一个熟悉的小枕头,彩虹颜色的,跟整个性冷感风格的卧室风格大相径庭,不用说都知道是谁的,想来就知道昨天晚上为了防她一手,殷明麓早就做好了准备。
于是直到被遣送回家的那天,安美君都没能和孩子单独说上一句话,自然也没法威胁孩子去跟父亲说不要跟妈妈分开,她脸上血色全无,又不肯轻易放弃,只能先收拾好行李,先回娘家住着。
因为殷云裘给了安家一大笔补偿费,所以安家人都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毕竟这年代,男男女女分手后再复合不是很正常的吗?更别说还有个孩子当催化剂了,他们都坚信,哪怕孩子现在因为母亲打他的行为而讨厌母亲,但孩子依恋母爱是本能,日子久了,肯定就会哭着喊着要妈妈了。
安美君也深以为然,抚养那孩子三年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每次她打了那孩子,那孩子委屈过后,还是凭着本能会来亲近她,时不时还黏糊糊地撒个娇。她之前觉得这孩子过于粘人,为此深感厌烦,现在倒是饱受期待,期待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