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是,这个君子,不是我的良人。——前记
答应萧涣后,我便跟着他回到了溱港。本以为在溱港就职,无论如何也要办理一大堆书面入职手续,没想到,萧涣竟是先领我去采集了指纹、虹膜图像、血液等来收集我的生物信息。不一会儿,他就拿到了一块极小的芯片。“得罪了,楚小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萧涣便拎起我的右手,将它迅速植入了我的右手腕部尺动脉下方。啧,这般熟练,一看便知之前没少做过。
“芯片极小,并不会影响活动,经特殊固定后便不会随意移位。进入溱港,无论从前是何身份,都就此抹去。现在,楚小姐只是溱港的研究员,而这个芯片里面储存着楚小姐在溱港新的身份信息,楚小姐亦可凭借着它出入溱港。”萧涣淡然道。我心下却极清楚,芯片植入到了这么刁钻的一个地方,若想要自行取出,恐怕极易伤到尺动脉,有极大可能同割腕自杀一般没命。溱港,果真如传闻所言。
说完这一番话后,萧涣又拿出一个手环,说道:“这个手环与楚小姐体内的芯片相匹配,是军事最高级别加密,可用于内部通讯和查看溱港的实时地图。”说话间便进行演示,将地图投影了出来。“还请楚小姐注意,溱港内部通路一天几变,一定要随时察看地图。”
得,这就算交代完了。我不禁发问:“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正说着话,一阵敲门声响起。“进。”伴随着萧涣的声音,一个年轻姑娘推门而入。“这是芄兰,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助理,一会儿由她带你去你的办公室和实验室。至于其它具体事务,芄兰自会详细告知。”
就这样,我加入了溱港,成为了溱港研究所的研究员,总领本次爆发的传染病的研究。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既已接受了这一新的身份,不免要认真做事。此时国内的专家们还在各持己见,在引发的这场疾病的生物是什么这一问题上争执不下。
因为从最早的一批患者体内无一例外地分离出了同一种寄生虫,故大多数人都认为是这种寄生虫引起了这场疫疾。但在看过从疫区递来的样本后,我对萧涣肯定地说道:“寄生虫固然可以引发某些相似症状,但这此传染病根源并非在寄生虫,而在于一种可以寄生在这种寄生虫体内的病毒。”
“为何?”
“仔细分析一下这些患者病变细胞内的基因组,对比其正常细胞,不难发现,他们的病变细胞核基因中都整合插入了一段相似序列。”我深吸一口气,“而这一点,只有病毒能做到。”
“哦?那为何其他人不认为是病毒?”
“或许是因为现在这些活着的患者感染时间较短,病毒还处于潜伏期,故并没发现明显的病毒感染的症状。但据调查看来,一旦进入活跃期,病程进展极快,从而加大了取样的难度,造成样本不足。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认为这是由寄生虫引起的而非病毒。”我解释道,“很快,第二轮感染者体内恐怕就没有这种寄生虫了。”
“所以,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人,连夜替我去病区走一趟,以最快的速度带回第二轮感染者的样本。”
于是乎,很快,萧涣便带来了一个人。
陆栎。
“喏,你要的帮手。”萧涣一贯严肃,但在介绍此人的时候,语气中竟是加了些许轻佻。我正心想来者何方神圣,一抬头,看到此君的脸,不禁大吃一惊。
一张与乔洵有三五分相像的脸。
我有些恍神,待那人开口,飘然思绪方被拽回。“不知楚小姐有何吩咐?”偏冷偏低的一句话,倒让我确定,这个人,不是乔洵。
乔洵的话语间总是透着热情与戏谑,断不会同这个人一样冷冰冰。再仔细看看这个人的面容,一张标准的C国人的脸,根本就不是乔洵那种混血面孔。我不禁自嘲道,楚有仪,乔洵已经死了,是你眼睁睁看着他死的,你还在想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想可念的?
“哦,原来是陆先生。见到陆先生,倒让我想到一位故人,失礼之处还请陆先生见谅。”我继续说道,“还要麻烦陆先生走一趟,去疫区帮我取点东西。”
待我联系好疫区溱港的负责人后,我简单同陆栎交代拿取样本的注意事项:“到疫区后负责人会交给你一个密封好处理过的手提箱,里面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记住一点,切勿让箱内的东西暴露出来,而且尽量让箱体保持正放平放。除此之外,回来的越快越好。”
听了我说的话,陆栎情绪毫无波动,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转身就走。我不明所以,连忙叫住他,问他去干什么。“去疫区。”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瞧,真是惜字如金。
我没想到,虽然这个陆栎的性格不是多么讨喜,但他的办事效率倒还挺高。一晚上的时间,就把样品送回来了。
果不其然,陆栎送回的第二批病患样本中,几乎没有人感染这种寄生虫。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疑点:除了在极短的急性传染期内,为何这些人体内几乎查不到这种病毒的完整个体?它们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