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你就会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 这是他们独特的气质和魅力。”
她还说:“这类人我接触过不少,但是只有子清你让我觉得不同,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也是最不自知的一个。”
那个时候叶子清还吐槽说张晓衍是在拐着弯骂她自大自恋,现在再回想起来,当初对方的话里也许还有别的意思。
在与人交往上,她投入的精力确实很少。就连在她自认为是最珍贵的与苏藜的这段友谊里,她都做的不多,甚至连苏藜付出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叶子清盯着手边的粥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苏藜,你其实不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藜打断了。
苏藜把塑料勺子塞进叶子清手里,不容拒绝的说:“你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了再说。”
这样一来,叶子清准备好的那些劝说对方的说辞,自然就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在苏藜灼灼目光的压迫下,叶子清只好伸手端起餐盒。食堂做粥的师傅手艺很好,皮蛋瘦肉粥的味道一点也不比外面小吃店卖的差。
只可惜现在吃的人没有那份品尝的心。
叶子清用没扎针的手拿着塑料勺,舀了一勺粥,食不知味的吃着。她知道,苏藜给她送饭,是带着诚心诚意跟她和好的意思。
这些天她对苏藜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淡至极,十五岁的女生,正是心思敏感自尊心极强的时候,对方不可能一点都觉察不到。
现在苏藜明知道可能会被冷脸相待,却还是鼓足了勇气来求和好。这让坚定的要与苏藜绝交的叶子清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想着这些,叶子清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看着快餐盒里剩余的粥,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现在离食堂开饭才过去二十多分钟,买这粥就得花不少时间,那么苏藜岂不是还没吃饭么。
她放下勺子无奈地看向苏藜,问:“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苏藜躲开叶子清的目光,盯着挂在铁架子上挂着输液瓶不说话。
得,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心虚了。
叶子清叹了口气 :“你快去食堂吃饭吧,去晚了就没菜了。”
苏藜没理会叶子清的话,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以朋友的身份?”
叶子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
这让她怎么回答?
苏藜转头直视着叶子清,淡粉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大有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叶子清对上苏藜的目光,透过少女清澈的眼睛,她看见了那眸子里被盈盈的水光紧拢着的身影。
空气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不动了,只有对方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着,昭现出那人内心的紧张。
叶子清徒然心软了,原本坚定的要与苏藜决裂的想法也些微有了动摇。
十五岁,单纯而又美好年纪。
苏藜现在还只是单纯的把她当作好朋友,对方正在用一颗赤诚的心,来维护她们的友谊。
而她呢?她真的要因为八年后的那个告白而去伤害现在这个十五岁的苏藜么?
叶子清挣扎了半晌,开口反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是说,如果我回答说不是,你会怎样?”
苏藜没有半分犹豫就回答了:“我会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她盯着叶子清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在读雅安幼儿园小班的时候,我们就约定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现在这个约定才过去十年,离一辈子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你可以背弃约定不认我这个朋友,但是我不可以。”
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叶子清苦笑了一下,那笑里七分是无奈,三分是自嘲。
苏藜可不知道叶子清是在苦笑自嘲,在她看来,那笑容含义就是“不相信”——叶子清不相信她能做到她所说的。
于是苏藜便说:“叶子清,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叶子清因为她这话心中一跳,立马警觉起来,想当初那天晚上,苏藜就是说了这句话后,就强吻她的。
一朝被强吻,叶子清算是怕了。
她下意识的就往医护床另一头挪了挪,边移边问:“你要做什么?”
苏藜一脸不明所以:“自然是要做挽回我们友谊的事啊。哎,你别动了,输液针都快被你扯掉了。”
这时,校医大妈提着还挂着水珠的保温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屋子里的苏藜以为她是来看病的学生,便问:“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吗?”
苏藜摇头道:“我没生病,我是来给我朋友送饭的。”
说到“朋友”二字,她还特意冲叶子清眨了眨眼。
校医大妈又跟她们俩闲聊,内容大多是“高一有多少学生?”“军训感觉怎么样?”等等话题。
叶子清怏怏地回应了几句,最后干脆沉默下来。
苏藜这时年纪虽然还小,但在接任待物方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