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金好似没看到这一叉,手中板斧望空一举,接着如同打了个利闪一般,直奔尤通顶门便砍。
“劈脑袋!!!”程咬金一声大喝。
尤通大惊失色,这混蛋不要命了么,这是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啊!想想这可不值当的!
“诶!开!!!”尤通百忙之中将叉头掉转,然后找准斧子刃往上就挡。
程咬金斧刃未到风先到,这威势极猛,尤通知道他天生的神力,因此不敢怠慢,只把一口丹田气憋住,力贯双臂,就等斧叉相交之后再做变化。
可尤通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这大斧压根就砸不下去,程咬金咧嘴一乐,当即扳斧头献斧攥,口中喝道:“剔牙!!”
萱花板斧的斧攥长一尺八寸,活脱的一柄三棱大锥子,这要是刺在面门之上,慢说是牙,便是整张嘴也都没了。
尤通冷汗都下来了,眼看斧攥临了面门,他情急之下双手扔叉然后腰腹用力把头往胸口一埋,那斧攥贴着后脑勺就扎过去了。
还没等尤通反应过来,程咬金撤斧攥掉腕子,板斧在手中一盘,从左到右横着就削过去了,尤通正要抬头,就觉得耳边恶风不善。
“掏耳朵!!!”
程咬金一声大喝,尤通也顾不得寒碜了,把抬起一半的头再次往马脖子上一爬,耳轮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这是程咬金不愿意要尤通的命,因此这大斧往上抬了一寸,斧刃将尤通的铁盔带着半拉马脑袋就给削下去了,飞出足有三丈余。
“哇哈哈哈哈!!!!!”程咬金横斧狂笑,“尤俊达!老程我念你对咱不错,因此这一斧不下死手,你,可服气了吗!”
尤通鼻洼鬓角皆是冷汗,他这才抬头下马,这马没了半个脑袋焉能再活,噗通一声倒地身亡,脑浆流了遍地。
“服!”尤通打心眼儿里佩服程咬金,“程大哥!不是我替您吹嘘,就这三下板斧,慢说是我,便是大罗金仙都难逃这一掏啊……厉害!当真厉害!!”
程咬金把大嘴一撇,简直的不可一世:“你当我瞧不出来么?你小子压根就没看得起我老程,怎么样,这下儿你可没词儿了吧?”
尤通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我说程大哥,就这样的招,您憋出多少来?”
程咬金哼哼两声道:“似这般的招数么……嗯,大招三千六,小招赛牛毛!!”
尤通闻听一哆嗦:“那您这三下是大招啊,还是小招呢?”
程咬金一摆手:“少问少问!尤俊达,我就问你一句话,就老程我现在这能耐,够不够劫皇杠的?”
“够!!够够够够!!”尤通上前几步将程咬金搀下马来笑道,“如此一来,那老杨林的皇杠,可就要改姓程了,哈哈哈哈!!!!来人,酒宴摆下,我要跟哥哥一醉方休!!”
如此这般,程咬金就在鲁南庄住了下来,尤通有的是钱,两人每日里除了饮酒作乐之外,便是操习马术兵刃。久而久之,尤通也就明白了,程咬金只会这么三招,不过这三招神鬼难测,若不是知根知底儿的,上来就得被掏死,因此尤通也就不再强求了。
直到来年六月二十三日,有尤通手下的眼线,叫做飞毛腿朱能来报,说老杨林的皇杠已然到了山东境内,今夜晚间便要到达长夜林小孤山。押解皇杠之人,便是杨林的两个干儿子--大太保罗方和二太保薛亮。
朱能道:“爷,这两位太保乃是酒色之徒,不足为惧。”
尤通点点头,对程咬金道:“大哥,咱们行动可就在今晚。”
程咬金一拍胸脯横打鼻梁道:“那还不简单,待俺老程先斧掏了二位太保,然后劫下皇杠,你我一分便是。”
尤通冲朱能一点首:“告诉小的们,准备马匹兵刃,今晚动手……”
这一日,罗方和薛亮正自商议:“我说老二,咱们是不是先歇歇,明早再走也不迟吧,反正离约期还早。”
薛亮点点头道:“大哥,是该歇歇了,今日咱们已然走了十八里路,我这屁股都坐麻了,再说,刚从前边那村抢来的几个小娘们儿可水灵的很,咱们得趁早享受了,明早一杀,便无人知晓了。”
罗方闻听此言,就觉得色气直冲顶门,不由得回头看了看队伍中的那架大木车:“老二所言极是,我看此地山高林密,八成也不会有响马……”
薛亮闻听此言噗嗤一声乐了:“大哥,便是有响马,他又岂敢动靠山王老爹爹的皇杠?那不是找死么?”
罗方淫笑几声道:“来人,扎营!!”
有小校领命而去,不大功夫,数百将士把营帐扎好,有火头营埋锅造饭,不多时便菜香四溢了。
帐中罗、薛二人左拥右抱,春声喧天。众士兵在外听着,皆不耻二人的做派,但军命不可违,也只得如此忍着。
正待两人要熄灯云雨之际,就听营外升起一阵尖厉的响箭之音,接着铜锣娇脆,有人大喊道:“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若要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嘿嘿,俺是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