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得开个价码。”
莫山权沉吟片刻道:“还是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吧……”
此时场内的马元古有些犯楞,他原以为莫子圭一定要派人出来跟自己拼命,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将自己干在这儿了,这可着实有些尴尬。
马元古正自没主意,就听东看台上有人高喧佛号:“无量天尊!马老哥,既然没人接场子,那贫道陪您走上几招如何?”
马元古顺声音往上观瞧,说话之人是个老道,年纪可不小了,已然须发皆白,头上挽了个牛心髻,横插一支木簪,并无道冠,身上的道袍可有点惨,是补丁落补丁,本来是藏蓝色的底子,也已经洗得发白了,脖领子斜插一根破拂尘。
马元古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老道是谁,只得微微点头道:“这位道长,咱们可见过面吗?”
老道慢悠悠从台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道:“马老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可记得三十年前在关外牧场上么?”
马元古闻听此言楞了片刻,随即一拍脑门大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你!!你个牛鼻子,当初可不是这身打扮!那是多干净的一个老道,现在你这德行,可是落了魄么(此处要上口,落念lao四声,魄念pei三声)?”
老道来在台边,轻轻翻过栏杆:“当初未能一心求道,颇贪了些世俗,如今大彻大悟,这外表么,不过浮云尔。”
马元古点点头道:“嗯,也罢,咱们哥儿俩几十年没动过手了,借着莫家大比照量照量也好,利兄,请吧!”
莫山王正在思索这老道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此时听马元古说了声利兄,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莫山锋奇怪道:“你认识这人?”
莫山王搓了搓手兴奋道:“没想到他也来了!!嘿嘿,有趣,有趣,有趣啊!!哈哈哈哈!!!!”
几个老头被笑了个莫名其妙,莫山柳问道:“山王哥,这老道究竟是谁?”
莫山王放下茶杯笑道:“此人姓利,名叫利丹,他不在江湖走动,也没有匪号,因此认识他的人可是不多!我十年前偶遇此人,一眼便看出他身怀绝技,心痒之际就求他与我比武,可是这老道轴的很,说什么也不比,最后我被气的紧了,便率先出招,山峰,你猜我用的是什么招式?”
莫山锋沉吟片刻道:“我若记得不错,你十年前刚刚将‘惊神指’练至十层,因此我看,你八成便用的惊神指中的杀招。”
莫山王闻听笑道:“知我者山峰也!不错,我以十成功力发出一招‘天诛地灭’,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老道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也以指对指,竟将我这一招硬生生抵住了,我当时大惊,正待再打,结果这老道扭头便跑,身法奇快,我追了整整一个时辰,却连他的背影都跟丢了。之后我百般打探,才知这老道叫做利丹。”
莫山锋听得有些愣神:“你那惊神指练至十层,不敢说毁天灭地,但也是威力惊人,这道人能与你打成平手,可也是太过吓人了吧……”
莫山王点点头道:“不错,没想到这马元古与利丹竟是旧友……不成,来人呐!”
有小厮闻讯而来,莫山王问道:“这利丹道人是何人所请?”
小厮回道:“回老爷,是姑奶奶莫梦寒所请。”
“嘶……”莫山王闻听倒抽一口凉气,“梦寒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这可有些不对劲……”
莫山锋也道:“梦寒这丫头从来不参加大比,今年这是……”
莫山王越琢磨越不对劲:“不对,这里面有事,来人,去把梦寒给我找来。”
“是!”小厮转身离去。
莫山王看着场中动手的利丹,心中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安,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只是觉得今年这大比似乎有些不对劲。
马元古越打越是心惊,他记得三十年前,自己在关外与利丹道人切磋时,可绝不似今日这般凶险,利丹出招不带半分烟火气,可说招招仙路,但越是如此,马元古越是害怕,因为从对方的招法和力道上看,只要稍不留神,自己便要筋断骨折,更甚者就要命丧当场。
马元古深知自己的能耐,如今已然突破武道极限,练出了内劲,还差一步便要进入内劲外放的地步,但这水平在利丹面前,似乎完全没有用处。
难道利丹道人已然快自己一步到达内劲外放之境了吗?
想到此处,马元古心中一阵发寒,手上不由得慢了半招,结果就觉得眼前一花,利丹左手似掌非掌,眨眼间便拿在了自己后心。
“完了!”马元古凉了半截,这一招若是打的实了,自己以后吃饭可就不香了……
耳轮中只听利丹朗声一笑:“马老哥,三十年不见,你这功夫可有些生疏了。”
马元古睁眼一瞧,原来利丹已然收手撤在一旁,笑眯眯看着自己。
此时两面看台上掌声雷动,马元古和利丹这一场比试实在令人大开眼界,无数江湖中人都开始以此为范教育起自己徒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