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去山后枭鸟亭内,请老大人出山!”司马昭在殿中来回踱步,这十万北府兵来的极凶、极快!前一日还在一千七百里外与七癸城前哨交锋,这一日,便来在了城外三百里之内安营扎寨,这是何等迅猛之势!
“大哥……”司马昭看了看眼前酒杯,轻轻叹了口气,“如今七癸城四面御敌,真不知胜负成败如何……”
司马师闻听笑道:“你又何必担忧呢?咱们城中有父亲大人坐镇,又有孔明叔叔相助,这城边的四十万兵,我看不足为惧。所虑者,不过那十万北府而已。说来奇怪,这阴间早已禁了火器,却不知这些北府兵从何处寻来这许多武器,而且厉害非常,邓艾将军的一万前部先锋触之既溃,竟无半点还手之机。”
司马昭点点头道:“大哥,我已调钟会和诸葛绪回城了,想来这一半日便会到了。”
司马师道:“也不知父亲大人作何区处,那望乡镇的吴汉非是易与的……”
正说着,便有黄门来报:“钟会将军和诸葛绪将军求见!”
司马昭闻报大喜:“快,快快有请!”
不大功夫,两名将官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当先一人身材矮小,鹰眼有神,高挽发髻戴一顶紫金道冠,身穿道袍,胸前绣水火八卦,正是钟会。后面跟随一人,身材魁梧,狮眼钢髯,身穿锁子大叶连环甲,腰间斜挎一柄钢鞭,却是诸葛绪。
钟会几步上前稽首道:“末将参见大城主、二城主!”
诸葛绪亦是上前拱手:“末将参见大城主、二城主!”
司马昭笑道:“免礼免礼,此番急招二位将军回城,乃是为了最近之战事。”
钟会点点头道:“我来时路上已然收到探马来报,说是望乡镇发四十万大军埋伏在城外,另外还有苦行山谢家军十万,如今已经欺进我七癸城三百里之内安营。”
司马昭道:“不错,正是如此,不知钟司徒可有退敌之法么?”
钟会沉吟片刻说道:“以臣我的判断,这四十万兵多有观望之意,若谢家军胜,则群起而灭之,若咱们七癸城胜,则要强攻此城,坐收渔利。”
诸葛绪道:“嘿,那吴汉打的好算盘,明明就是咱们七癸城盘踞要道,他想自立为王,我们便成了眼中钉,所以才游说那谢家军来打,他自己则见机行事。”
钟会道:“不错,事就是这么个事,现在所虑者,不过就是该如何击退谢家北府兵,并且严守城池,不叫吴汉得逞而已。”
司马昭问道:“那钟司徒计将安出?”
钟会摇摇头道:“听说那十万北府兵极为凶悍,手中更是有先进火器,寻常兵阵难以抵挡,若想全功么……”
钟会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说道:“要请诸葛丞相相助,用八门金锁大阵,方能退敌!”
司马昭闻听一愣,正要说话,就听殿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钟司徒,你的想法与老夫不谋而合!”
众人闻听一转头,只见两架木车并排出现在殿内,一架漆黑,一架雪白,黑车上坐定一人,黑冠黑袍,一双眸子亮若繁星,三屡墨髯飘在胸前,手持一柄鹅毛大扇,扇柄上嵌一只八卦镜。那白车中亦是端坐一人,白冠白袍,鹰视狼顾,三屡银髯根根透风潇洒至极,手中擎一柄龙头木杖。
钟会和诸葛绪见状,立刻满脸惊恐,当即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司马师和司马昭则一路小跑来在这两架木车跟前跪倒三拜齐道:“儿臣司马昭(司马师),参见父王,参见孔明王叔!”
那白冠白袍之人正是司马懿,他撇撇嘴道:“你们两个废物,这区区几十万兵,便不知所措了吗?”
司马昭和司马师闻听连忙低头不敢多言。
“哼!”司马懿老脸一沉,手中木杖扬起便要打。
一旁的诸葛亮用鹅毛扇一揽,然后笑道:“仲达何必这么大火气?这等关头,打他二人又有何用?”
司马懿顺势收了木杖,然后重重往地上一顿:“若不是叔父为你二人讲情,今日定要杖毙你们两个废物!”
诸葛亮心中暗笑,但并不点破:“行了仲达,莫要跟小辈怄气,现在那北府阴兵来势凶猛,咱们要好生应对才是。”
司马懿这才言道:“起来吧,刚才钟司徒所言,你们两个可听见了?”
司马昭点头道:“回父亲大人,我和大哥正要去请叔父,您二老便到了。”
司马懿看了看诸葛亮笑道:“贤弟,这八门金锁阵……”
诸葛亮闻听一摆手道:“前些时日蟒鼓山金光大作,我当即起下一课,但这卦象却有些离奇,乃是个祸中行运之相,也不知这大阵摆下,究竟是福还是祸。”
司马懿对诸葛亮的奇门之术向来信服,如今闻听此言,也是眉头一皱:“那贤弟,若用这八门金锁阵,只困不杀呢?”
诸葛亮点点头道:“仲达所言,正合我意,只困不杀,嗯,便是只困不杀!仲达,现在是丑时,我要在申时点将,叫昭儿和师儿早去准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