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小红,将我铁杖拿来!!看我不打死她!!!”
小红哪里敢劝,只得两步一摇,慢吞吞走进屋内,将杨小荷用惯的铁杖取了来。
杨小荷手持铁杖立于门前,双眉倒竖,血灌瞳仁,仿佛外面便有几世的仇人一般。
雪涛抬脚进了院子,头低垂,腰微弯,目不敢稍有斜视,径直来在杨小荷面前,噗通跪倒说道:“妾身雪涛,前来给奶奶请安,此番来得仓促,未能事先知会,还请奶奶见谅。”
这声音软糯卑微,可把杨小荷说的愣住了,她本以为这小妾必是仗着潘凌承的宠爱,前来与自己炫耀,可谁知,她竟身着青衣,言语卑微,当真来给自己请安。
想到此处,杨小荷也不由得将手中铁杖松了,顺势立在门后,然后冷哼一声道:“哟,我可不敢受你这一礼,咱们潘家真是好德行,先是老爷弃正室不顾自立外宅,又瞒着我另娶姨奶奶,如今你这水汪汪的可人儿,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雪涛再拜道:“您说的哪里话?妾身岂敢自持恩宠,皆道妾似婢,主母如天,因此妾身才身着青衣前来,一是给奶奶您请安,二则是请奶奶原谅,莫发雷霆之威,妾身不过一介轻女,不敢与奶奶争那日月之辉!”
杨小荷闻听此言,心中才稍稍平息些。这小妾虽然样貌极美,但说话却有些分寸,这番话服软之意甚重,因此反倒不好发作了。
此时潘凌承不放心追了进来,他本不愿见到杨小荷,但见雪涛跪在地上,赶忙上前搀扶道:“娘子,你这……”
雪涛一把推开潘凌承道:“老爷,妾身已然请过安了,还请老爷留在大奶奶处,今夜妾身不便,不好相留。”
说罢起身就走,将潘凌承仍在了杨小荷面前。这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
杨小荷稍觉雪涛之好,眼看自家老爷在侧,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犹豫再三,还是想效仿那孟光,先自软了罢。
杨小荷深深万福,说了些知错的话,态度也极诚恳,潘凌承恨她之前恶毒,也不去还言,但也经不住百般哭诉,最终还是心软了。
潘凌承长叹一声道:“你现在方知错处么?哎,可惜那金氏和胡氏,却真真死在你手了,如今我再娶的这一房,你可万万不许再如前般了。”
杨小荷发誓赌咒答应下来,夫妻二人叫来酒菜,欢欢喜喜过了一宿。次日清晨,雪涛早早起来,仍着青衣来到房中,为潘凌承和杨小荷打水洗漱,伺候二人起身。
杨小荷一夜承恩,心情倒是好了,因此看雪涛也是觉得不错,再加上雪涛学识高远,样貌又是极美,最难得的是,她还能严守尊卑,往往十余日才准潘凌承留宿一日,那还得杨小荷亲自去说才行。
久而久之,杨小荷越看雪涛越是顺眼,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一日她闲坐床头胡思乱想,想及雪涛种种过往,哪一样都比自己强太多了,猛然之间,杨小荷竟又升起一股妒意来。
这天清晨,雪涛如往日一般伺候起居,她手拿一面铜镜站在杨小荷身后,杨小荷正在梳头,从镜中看到雪涛一张绝美面容,心中一股无名火瞬间燃起,她猛然回首,雪涛一个没留神,竟将铜镜打破。
杨小荷积蓄已久的怨气终有了发泄之机,她状若疯虎,转身劈头盖脸便是两个耳光。雪涛也不闪避,卸下全身功夫任她殴打。
杨小荷越打越是起劲,竟从一旁抓起一只皮鞭,这皮鞭可称五刑之一,乃属极刑,平常人三、五鞭下去就要皮开肉绽,可是杨小荷对雪涛下了狠手,直打了五、六十鞭。
反观雪涛,不喊不叫亦不闪躲,全身青衣已然碎成布片,皮肤上驴唇遍布,鲜血也将地面阴湿了。
旁边丫鬟老妈看得胆战心惊,但个个寒颤却不敢劝说。
此时潘凌承刚刚出恭返回,听见房中杨小荷嗷嗷怪叫,皮鞭声不绝于耳,他暗道不好,连忙紧跑几步一看,眼前场景令他心寒。潘凌承瞪了杨小荷一眼,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他连说都懒得再说,只是把雪涛往怀中一抱,扭头便走。
诸位看官,这潘凌承若是开口谩骂还算好,如今连话都不愿与杨小荷多说一句,这可是心寒到极点了,杨小荷也感受到自己相公的变化,胸中恶气不降反升。
潘凌承抱着雪涛前面走,杨小荷持鞭竟追了出来,眼看追上,手起鞭落便是一下,这一鞭连潘凌承也抽中了。
潘凌承睚眦欲裂,他将雪涛慢慢放在地上,翻身夺过杨小荷手中鞭,恶狠狠罩定她脸上就是一鞭,直将杨小荷一只眼睛打瞎了。
潘凌承打罢,仍是一言不发,抱起雪涛接着往外走,待走到门口处猛然站定,回身冷冷道:“谁也不许给她找大夫,若有瞒着我医她伤口者,打死无论!”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到了书房,潘凌承将雪涛放在床上,满眼都是爱怜之色:“娘子……娘子……哎,我早就说,此悍妇决不能以常理度之,如今……如今你……可叫我心疼死了。”
雪涛强忍痛楚,慢慢坐起身冷静道:“我本以为能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