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张炳林提前准备了手电,他们才能在黑夜里前行。就这样,祖孙俩踏上了寻找淑梅的路。
张炳林毕竟也上了年纪,又带着小双凝,再加上又是夜晚。两人走走停停,直到东方升起启明星,他们也没走出多远。
次日,当吴菊发现张炳林和小双凝不见了时,起初她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张炳林带小双凝出去溜达去了。
直到终日没见两人的踪影,她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她和张晓琴开始在村里四处寻找,见人就问。
“吴菊,你们这慌慌张张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村长从外边回来,看着一脸着急的吴菊,忍不住问了一嘴。
吴菊哈着个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用手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应到村长。
“村长啊!你有没有见到我家老头子和我那孙女?”
“你还别说,平日都能见到他在村里瞎晃荡,今天却还真没见到。”
“哎呀!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死哪里去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吴菊和张炳林平时虽然不对付,但毕竟她俩也相伴了几十年,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这张炳林一下不见了,吴菊心中还是为张炳林的安危感到忧心。
她急得捶胸顿足,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吴菊呀,你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事?”吴菊冥想片刻,疑惑不解的回到,“没有呀,家里最近还算顺遂呀!”
村长想了想,思索片刻,把张炳林最近的异常都说给了吴菊听。
“那就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家最近缺钱用呢!这炳林呀,最近这几日都上我家来好几次,问你家淑梅的信寄到没有。”
“竟有这样的事?”
“是啊!昨天拿到你家儿媳妇的信,他高兴得就差没跳起来了。”
“什么?淑梅的信已经寄过来了?”
吴菊更是满头雾水,平时不管这些琐事的张炳林,突然这么上心不说,居然拿到了淑梅寄回来的生活费,还要故意瞒着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无心再搭理村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瞎叨叨。
这么说,他和那丫头片子是早就有预谋了的,不是————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他们————他们不会————不好,这个该死的,保不定是带那死丫头去找淑梅去了。
她想到这里,不顾村长的问长问短,拔腿就往家里跑。
村长连叫了两声,见吴菊不搭理自己,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扛着锄头朝自己家里走去。
吴菊回到家中,赶紧到衣柜里查看,见张炳林的换洗衣服不见了,她气得暴跳如雷。将衣柜里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整个房间被她弄得乱七八糟,像刚遭过贼似的。
“老不死的,竟敢背着我摆我一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找了个这么个窝囊废,这大半辈子都没硬气一回,没想到唯一的一次主见,唯一的一次硬气,居然是用到了我身上。”
吴菊坐在床头上,捶胸喃喃自语到。
她习惯了对张炳林喝来喝去,这房间里突然少了一人,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心里莫名的觉得空落落的。
夜幕降临,张晓琴回到家中,看到吴菊这番样子,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疑惑不解的问到。
“阿娘,这是怎么了啊?家里进贼了吗?”张晓琴一边说,一边朝床头走去。“阿娘,你到底怎么了啊?怎么垂头丧气的?”
吴菊回过神来,急切的抓着张晓琴的手,“晓琴,你阿爹带着双凝离家出走了,他居然为了那个小贱蹄子,连我的死活都不管,连我们这个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家也不要了。”
“什么?她们离家出走了?那以后那个康淑梅还会寄生活费回来吗?”
张晓琴一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摇钱树”被带走了,以后还能不能收到生活费,自己的吃喝还有没有得着落。
“以后的还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这次的是肯定没有了,被你阿爹给带走了。”
“什么?阿爹也是,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玩起这小孩子的把戏,他把生活费都拿走了,我们怎么办呀?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整吗?”
张晓琴比吴菊还要气急败坏,开始为自己的吃喝着急上火了,嘴里一直抱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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