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你这个毒妇。是你毁了我的玲玲,是你毁了她和魏杰的姻缘,你滚,滚,滚……”
婆婆拿起院里一人高的扫帚,对着张晓琴一阵追打。
这张晓琴的脸是比城墙还厚,无论婆婆再怎么追打,她始终不迈出院门半步,嘴里还喃喃自语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有什么毁不毁的,直接嫁给王长兴不就得了。现在她要是想通了,还来得及,我可以勉为其难去给她说说情。”
“你你你……”
婆婆喘着大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婆婆停止追赶,在那里喘大气,张晓琴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扫帚,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样的事,我可以忍这一次,下次你再敢打我,别怪我不客气,告诉你。这是我家,我帮你们蒋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赶我走,门都没有。”
张晓琴恶狠狠的甩下这么一些话,狠狠的踩了两脚地上的扫帚,大摇大摆的回了房间。
婆婆奈何不了她,只能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生闷气。
张晓琴或许是走路走累了,一进屋里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她一醒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她穿好鞋子,打开门,坐上饭桌,好不客气得拿起碗筷就吃起饭来。
蒋家人都用憎恨的眼神看着她,除了两个孩子,还念在她是妈妈的份上。没有和她置气,见她出来,还一口一口的叫妈妈。
“你还回来做什么?”蒋福冷冷的问到,那声音冷得逼人。
“笑话,这是我的家,我的孩子和男人都在这里,我不回这里,我上哪里去?”张晓琴振振有词的说到,她的余光瞄到了坐在那里发愣的蒋玲,“玲玲,我说你还是有学问的人呢?今天在村口嫂子叫你你怎么不应?”
蒋福厉声吼道:“你闭嘴,还嫌害玲玲不够?”
张晓琴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指着蒋福的鼻子骂:“蒋福,别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登鼻子上眼了。你是好日子过腻了,还是活腻了啊?你再敢吼我,我就跟你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蒋福说完,冲出了院子,蹲到院子外的大榆树下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既然人都出去了,张晓琴也不好再自导自演,继续坐回凳子上吃饭,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的胃填饱才是正经事。
两个孩子估计也是不愿意看到她这副嘴脸的,异口同声小声的说:“我吃饱了!”撂下筷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已经几近崩溃的蒋玲来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痛不欲生。她甚至连哭的勇气也没有了,傻笑着,魂不守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蒋玲不理自己,张晓琴觉得无趣,闷头吃完饭,就回屋里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蒋玲又早早起床,去了村口,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目光呆滞,时不时狂笑,路过的行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
村里人好心将情况告诉了蒋家人,蒋福和她娘才匆匆赶来查看。
“玲玲,玲玲,你怎么了?”她娘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她完全听不到似的,就一个劲的傻笑,她娘都吓哭了。
“玲玲,我是哥呀!你看看,你好看看哥。”蒋福抓着玲玲的胳膊,让她好好的看看自己。
蒋玲这才把目光落到了蒋福身上,一下转笑为哭,扑进蒋福的怀里,“阿杰,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答应我,再也不要扔下我,我好想你。”
蒋福把她推开,用力摇晃着她,“玲玲,你看清楚,我是哥呀!”
蒋玲立马破涕为笑,挣脱开蒋福的手,从石头上跳下来,往家的方向走,东倒西歪的,像喝醉了似的。
蒋福和她娘赶紧跟上去,她娘一路走一路哭,“玲玲,我可怜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别吓阿娘啊!”
蒋玲看到路过的村民,就上前去抓着别人,紧紧的抓着不放手,“阿杰,你来呐!你终于来了。”
蒋福见状,不再扶自己的老母亲,赶紧上前把蒋玲拖开,连连给乡亲道歉。
无奈之下,蒋福只好把蒋玲强行拖回家里。为了避免她再出来捣乱,她们只好把她关起来。
就这样,蒋玲疯了。她的意志力没有淑梅那么坚强,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残酷的现实。
而把蒋玲逼上这条绝路的,正是她的亲嫂子。
蒋家人顾不得去追究谁是谁非,赶紧把蒋玲带去医院治疗。镇医院不行就去县医院,县医院不行就去省医院,结果都是一样。没有哪个医生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定能够治好。
随之而来的就是庞大的医药费,还有吃不完的药。
博艺此时手头上的钱不多,他把租门市开店的事,适当的往后挪了挪。继续骑着三轮车,十里八乡的叫喊着收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