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秋秋姑娘。”轻风今日因为赶车一事被众人齐齐揶揄为没眼力见的人,这会儿倒是学精了,懂得主动为主子分忧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从公子和赵叔眼中看到赞赏的目光。
嘻嘻,他果然是越来越懂主子的心思了,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
其实这么近的路,花满溪是不想要他送的,尤其是今日,她察觉到徐锦非对丁书青强烈的敌意后,两个人相处,更是添了一分尴尬。
但人家没有明确跟自己说,她总不能先开口吧?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呢?
花满溪一路上心思复杂,整颗心七上八下的。
徐锦非就挨着她的身侧,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路走着,一直走到那桂花树下,他咳咳了两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个,那个——”
“什么?”花满溪抬起眼就着月色看他,面上一片淡静,心里却噗通噗通的,跳得飞快。
“我,我今日买了两瓶香膏,送给你。”徐大世子终于是鼓起勇气,从怀里掏出了两瓶包装精致的香膏。
他今日的确是买了两瓶香膏,但是内里却已然是赵叔那里顺来的雪肤膏了,这是宫里的贡品,他是怕花满溪看出端倪来,才借了人家的盒子,去掉了贡品的外包装。
“这,这怎么好意思——”花满溪本以为人家是要表白的,万万没想到只是送个礼,害得她这是虚惊一场啊!
“那我就收下了,礼尚往来,我回点什么给你好?”花满溪直接问道。
徐大世子英俊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垂着眉,好半响才低声道:“我今日大约在集市看了一下,竟没有个定制鞋子的店铺,我这鞋子快磨烂了,不若送我一双鞋子吧。”
花满溪本来强颜欢笑的笑都笑不出了。
她是有原主的记忆没错!可绣花是个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啊,她到底没有亲手绣过,这会儿哪儿绣得出来?
“这个,这个,你能不能换一样啊,要不然我把这礼给你退了?”花满溪十分为难地眨了眨眼,羞愧地垂下了头。
本来春心荡漾的徐大世子顿时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当真是得了个透心凉。
“你,你——”徐大世子想到那丁书青的鞋子,又是失望,又是妒忌,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不肯?”
不是她不肯,是她绣不出来啊,难道跟他说,她这灵魂是穿越过来的?那还不得让人当妖怪一把火烧了?
“我不是不肯啊,只是手艺不好,不好意思献丑。”花满溪扯谎道。
“那你给丁秀才绣就不怕献丑了吗?”某世子大人真的是气急了,冷哼了一声。
“那,那不是我绣的!是我舅母帮我的!我女红不好,怕说出去让人笑话!”花满溪急中生智,扯了一个更大的谎!
“真的?”徐大世子堵在心口的一口气,这才缓了许多,自觉失态,有些忸怩道,“那你,算了,你收着吧!我徐锦非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花满溪:“.....”不小气吗?
当然,她自是没有那么没有眼色将这话问出来,顿时点头哈腰,谄媚道:“说得对,徐公子最大方了,侠义心肠,良善慷慨,知恩图报——那我先回去了,你要进屋去喝杯茶吗?”
“算了,我在此处等你,你快些。”徐锦非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回道。
他话毕,便转过头,抬起眼看着这一树桂花,月色下,有细碎的花瓣被风吹落,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去接着了。
那小黄花落在他手心,沾染了一身的香气,徐锦非这才将目光投到不远处还亮着灯的花家小院中,眸色深沉,越发的看不懂了。
花满溪回到家中看了大舅,花大舅的情况好了一些,那药和补药还是要经常吃的,她又将那个金元宝交给了大舅母,让她好生收着,不要露财,将大舅母又是吓了一通。
“舅母,我这便搬到徐家去住了,他们答应救大舅,用了徐公子救命的灵丹妙药,我答应到他府上做厨娘四年交换的,他还给我每个月月银二十两。”
“四年啊!”大舅母一脸的愧疚,“都是我们害了你啊,四年,你都是老姑娘了,这婚事怎么办?要不跟徐公子说一下,换了我去吧,我可以做牛做马,不要一分钱!”
“哎哟,大舅母,你别这样,便当我是去做长工了,再说了这么近,我可以常常回家的。你别担心,徐公子他们都是好人。”花满溪劝慰道,“你可要把银子都收好,那辣椒酱我仍然可以卖,徐公子也答应和我一起种辣椒的,挣了钱我还给你存着,到时候我们起个大宅子!”
“辛苦你了,满溪!”大舅母一脸的泪水。
“对了,我干爹要是来找我,让他去徐府。”花满溪本来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收拾了两套衣服便过去了。
远远就看见一身青衫镶白边的徐锦非站在树下,身姿修长,气质斐然,光是站在那儿,不言不语中,便是浑身贵气凛冽。
“咳咳,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