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丁秀才生病,丁家大娘满村子的借钱,刚好赶上花满溪娘亲回家给大舅大舅母送钱养花满溪,见她实在可怜,这才把满溪做衣裳的钱借给丁家了。
若不是这趟子事,花满溪和丁书青也不会定下这门糊涂的亲事!
大舅母看着丁家紧闭的柴门,又看了看与刘婶谈笑的花满溪,心里一阵纠结,这才先走一步,敲响了丁家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定大娘的声音,她把门打开一个缝隙,见是花满溪,露出一个笑意,竟然指着花满溪朝着院子里招呼道:“二娃,你看,你媳妇儿来了。”
“媳妇儿,媳妇儿!”院子里的丁二娃听了这话,居然飞奔过来,一把就撞开了门,将花满溪搂在了怀中。
花满溪所料未及,突然被他搂在怀里,当即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魄,下意识地尖叫起来:“救命啊!啊!救命!”
这傻子的力气大得很,死死箍着她,花满溪这身板又瘦小,差点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
“松开!松开!”大舅母和刘婶一见,顿时就急了,赶紧去掰开那丁二娃。
但是这丁二娃的手劲很大,根本掰不开,可恨的是那丁家大娘,居然也不将丁二娃叫开,竟然还在一边拍掌叫好:“哈哈,我们家二娃还知道抱媳妇了!我看还有谁敢说我们家二娃傻!”
花满溪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吐血,只觉得被这傻子抱得自己隐隐觉得眼前发黑了。
不行了,要自救。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尽力气,在丁二娃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与此同时又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丁二娃没有穿鞋,被突然一咬一踩,顿时痛得松开了花满溪,嚎叫起来。
“啊,痛,娘亲,痛!”丁二娃飞快似的躲到了丁家大娘的背后,指着花满溪道,“媳妇不好,媳妇打人。”
“花满溪!你居然敢咬二娃!你这胆子忒大了!这是你对未婚夫的态度?”丁大娘见丁二娃的肩膀上留了个很深的牙印,顿时气得张牙舞爪,当即冲过来,狠狠甩了花满溪一巴掌。
啪的一声,将在场的人都惊得愣了一下。
花满溪真是心里预料这次还银子不会那么顺利,所以才特地叫了刘叔过来帮忙,可是她完全低估了丁家的无耻和蛮横程度,接二连三都是直接动手,叫她这个小身板简直是避无可避。
她气得暗暗咬了咬牙,将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差点按耐不住就要上前将这一巴掌还给这刻薄的妇人!
但是现在当着刘叔的面,她要是打了人,不管有理没理,都是打长辈,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倒是让丁家拿住了话柄。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还是先还了这银子,跟丁家划清界限要紧。
“丁家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傻子力气这么大,抱得满溪都快喘不过气了!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满溪要是不咬他,他能松开吗?你们家丁二娃有错在先,你竟然还打满溪!”大舅母看着花满溪脸上浮起的印子,气得浑身发抖,骂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二娃不懂事,她也不懂事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都是我们丁家的媳妇了!日后还不是要伺候二娃。”丁家大娘丝毫不觉得有错处,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上次我们满溪滚下山崖受了重伤,你编排我们满溪被糟蹋了,这次又胡扯什么是丁二娃的媳妇!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大舅母指着丁大娘,手指颤颤巍巍地道,“我就是全家举债,都绝不会让满溪嫁给丁二娃!”
“嗬哟,不嫁,那你倒是还钱啊,这次叫上刘老六,不就是想请我们丁家再给你们宽限一些日子嘛,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一个月就是一个月,还不上银子,马上嫁过来!”丁大娘言辞刻薄道。
她回了娘家好几天,丁秀才又在镇上学堂做助教去了,所以并不知道花满溪在村头卖面道事情,她认定了花家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拿出五两银子的!
就算是借,她暗地里也让书青打过招呼了,村子里有钱的人家,也绝对不可能借钱给花家!
花满溪这小妮子,不嫁过来伺候她的二娃,她还能飞出天去不成?
“是不是只要我们还了银子,我们两家就是两清了?日后再无瓜葛?”花满溪摸了摸自己发麻发红的脸颊,一字一顿冷着声音问道。
她眸色冷厉,声音冰寒,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势,硬是将这丁家大娘唬了一下子。这死丫头莫不是撞邪了,怎么看着跟上次更不一样了?
丁大娘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冷哼了一声,伸出双手,轻蔑道:“是这个理,那你倒是还银子啊!”
“舅母,取银子给她。”花满溪只觉得这个丁家大娘不仅是忘恩负义这么简单了,为人简直是刻薄阴暗!
好在这亲事退了,桃花村的姑娘都还以为嫁给丁秀才是个什么香饽饽呢,摊上这样的婆婆,就是日后丁秀才做个一品大员,那日子也不好过啊!享福不见着,受气是肯定的!
“丁家的,这是五两银子,一